这种心情格外复杂。 “能的。”明青面上含着笑，眉眼间隐约几分自信得意，再次看得幕流月有些出神。 青光落在白衣的女子面上，衬得她俊逸出尘。 加上也许真的承天护佑，她恢復得很快。 “只是继续往前，那些黑雾和黑影许会重新出现。” 她终于修炼到能保护师姐的地步。 她开心地继续对幕流月说：“师姐，看，这是明月剑。” 明青把明月剑往前送了送。 长剑在轻颤，是灵剑再见到主人的欢喜。 幕流月眼睛一眨不眨看着面前的明月剑。 剑上还有她的印记。 但现在，这柄剑在排斥它的主人。 她面无表情看着。 她若无其事收回明月剑。 幕流月兴致不高，隻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往外走了几步，后面静悄悄，幕流月还坐在那里，看起来似乎在出神。 明青原地沉默了一会，小心翼翼开口：“师姐？” 她泄愤般轻捶地面：“我的脚现在使不上力。” 至于走不了该怎么离开险境—— 幕流月迟疑一瞬，还是伸手搭住了明青的肩膀，被她稳稳背了起来。 这是一种新奇的、从未有过的角度。 明青向外踏出几步。 青光亮起，明青放出青竹灵相罩在幕流月上方，左手明月剑向前劈去。 青竹灵相，生机、希望、春意么？ 也不光是险境黑雾，她堕魔后四周挥之不散的魔雾也是如此。 按理说，魔雾和堕魔者、魔族息息相关，魔雾变淡，她该感到痛苦不适才对。 甚至在青光的笼罩里有些舒服。 她看向明青，很快发现不是的。 她修上清宗功法，是最正宗的正道修士，触碰到魔雾后会被影响、会感到痛是很正常的。 也就是说，明青先前馋扶她、此刻背着她所前行的每一步，都在经受着魔雾腐蚀的痛苦。 幕流月很不合时宜地想到了三百年前的无名峰。 坠崖前那一刻，她却似乎听到了明青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