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州内,霍明有座主营,那里有战马粮草,若是拿下了,她们就能改变困境。但霍明在,她们便寸步难行。周碧玉白她一眼:ldquo你以为霍明是纸糊的,都打了两年多了,上下一百多场战役,谁不说霍明是块硬骨头。rdquoldquo她不是硬骨头,她是个疯子而已。rdquo秦湘收回视线,盈盈一笑,看向周碧玉:ldquo回去休息,我后日就要走了,有什么让人带给云浅的吗?rdquo周碧玉不知她搞什么名堂,想了想,还是认真回答一句:ldquo帮我去看看那些女人,若是有喜欢的人就赶紧嫁了,别等我了。rdquo秦湘:ldquohelliphelliprdquo果然就不能问她。****说好三日后出发,清晨起来,秦湘收拾行囊,领着百余人的队伍离开军营。周碧玉恋恋不舍,苏墨杳看得不眨眼,唯有陆澄昀没有相送,而是留在主帐内不断看着安州的地形。人走后,陆澄昀领兵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周碧玉与苏墨杳留下看家。周碧玉看着城外的天空,站了半日,直到苏墨杳拿了饭来找她。看着她手中的馒头,她想起了肉饼。县主最喜欢吃肉饼,这回回去,火头军做了许多饼,却没舍得放肉。她看向苏墨杳:ldquo为何郡主的肉饼里没有放肉。rdquoldquo没肉了呀。rdquo苏墨杳回一句。周碧玉摇首:ldquo可那些饼是县主一人吃的呀,不可能不放肉的呀。rdquo苏墨杳糊涂了,ldquo不知道了,或许县主改了胃口。rdquo周碧玉不断摇头,ldquo或许是有什么缘故吧,守好城门吧。rdquoldquo你有心事?rdquo苏墨杳被三两句话说得心神不宁,心中无端慌了起来。城上城下都是她们的人,她们赶走了霍明的陈静,说明她们取得了胜利。她们并没有未立寸功。苏墨杳因心慌而不安,努力调整呼吸,看向城下的将士们,她们的努力没有白费。****夏季的暴雨说来就来,雷鸣交加,伴随着电闪雷鸣,行走的一队人都不敢躲入林子里,穿着蓑衣继续赶路。待到雨停下,一行人终于停了下来,选了一处干净的山谷。此处背靠悬崖,两面树林,唯有一条路通往山下,是绝佳的休息之处。天黑前,将士们埋锅造饭,秦湘一人坐在石头上,低头把玩着腰间的玉佩。玉佩一分为二,剩下的一半挂在云浅的腰上。天彻底黑下来的时候,谷外骤然亮了起来,刚吃过饭准备休息的将士们都慌张站了起来。一骑一马冲入眼前,一袭红衫,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拿着长枪。火光映照下,红衫明艳得刺眼,秦湘慢悠悠地站了起来,微微一笑,高喊一声:ldquo霍明,这里。rdquo树下的人高呼一声,霍明下马,抬手将长枪插入脚下的土地中,潇洒上前。将士们退开一条路,霍明大步上前,片刻间走到树下。当年嫩藕般的小小女童,摇身一变,成为了眼前亭亭玉立的小娘子。霍明眼底的兴奋慢慢地扩大,嘴角挂着一丝笑意,道:ldquo你很大胆,诱惑我来来此,又让陆澄昀偷袭安州。rdquoldquo你确定是偷袭安州吗?rdquo秦湘轻启红唇,慵懒的吐出一句话:ldquo你确定不是来此围剿你?rdquo她的声音很轻,亦如当年的小小女童,眼眸里澄澈洁净,她抿了抿唇角,ldquo此地看似只有一条路,可你们攻不进来,我们尚且可自保。若陆澄昀此刻来了,前后夹击,你插翅难逃。rdquo闻言,霍明笑了,笑声近乎癫狂,ldquo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围剿我与偷袭安州,自然是后者利益最大。rdquo秦湘平静的神色中找不出一丝破绽,她很从容,甚至没有一丝慌张与不安,她玩味的笑着,ldquo霍明,我不明白,你为何要我跟你去都城?rdquoldquo你救我命,我感激你,哪里不妥当吗?偏偏你不领情,我只能抓你去了。rdquo霍明扬起英气的眉梢,站在树下,脊背如山峦,面对百余人而不改面色。霍明的自信与张扬,马革裹尸中的危险,让人不得不佩服她的胆色。秦湘忍不住翻了白眼,ldquo我知道你是庶出的,心里不平衡,可关我什么事。rdquoldquo你总是那么高兴,我想让看一看这个世上地狱的生活。我给你机会走上高峰,你为何不想去呢。待在那样一个无趣的地方,你不闷吗?你喜欢爬树,喜欢望高,说明你渴望离开温谷,渴望更热闹的地方。我给你机会,你害怕父母,我帮你呀,你为何要逃跑呢。rdquo霍明越说越兴奋,丝毫不顾及在场的百余人,深深望着秦湘:ldquo你为何要跑呢。rdquo秦湘毫无记忆,看着近乎癫狂的人,她恍然知晓梅锦衣的苦衷。她太疯了,与这样的人交手,处处担惊受怕。因为你要顾及太多的人与物,而她什么都不在意,达到自己的目的就成了。秦湘深吸一口气,眼神逐渐冰冷,她慢慢地后退一步,ldquo不瞒你,我忘了之后的事情,若不然上回见面怎么认不出你。rdquoldquo你忘了helliphelliprdquo霍明咀嚼这几个字,面容变得扭曲,片刻后释然一笑,ldquo忘了更好,我带你去都城,我可以封你为后,报答你的救命恩情。rdquo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