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赧(1 / 1)

陈禹昂做梦都不敢想象,自己可以和叶与欢这般并肩坐在同一条长凳上。 面前这台斯坦威钢琴的价格无比昂贵,是顶级音乐家们共同认可的品牌。从小学习乐器多年的陈禹昂面对着梦中情琴,却没有办法将注意力从身旁的人身上分出一分一毫给它。 听见叶与欢的话,他控制着自己的呼吸,闭了闭眼,将双手放在琴键上。 抒情的和弦下传达的是克制的情感,沉重的低音又为此增加一丝淡淡的怅惘。 虽然有一些改变,调子也降了,但叶与欢确定,他现在弹是她的一首不太出名的老歌,可能许多了解不深的粉丝都没听过。相比她其余的情感更加丰沛、旋律更加抓人耳朵的经典作品,这首写于二十岁的《我来过e我记录》更像是一首诗歌,受限于当时的作曲人的水平,并没有将她想传达的核心完完整整地体现出来。 弹到歌曲中段,陈禹昂兴致所及,随着手下的主旋律哼唱着。少男低沉的嗓音带着一点发育期的朝气,情绪外放,非常具有感染力。 “是你自己改编的吗?”叶与欢有些好奇地问道。以他最多不超过二十出头的年纪,要是没系统学习之前就有这样的能力······ 如果是陈宏的手法,那就说得通了。 陈禹昂接下来又完成了两曲,都是些中规中矩的钢琴考级练习曲目。 “这里错了。” 叶与欢看着他微红的侧脸,觉得直接一点更好。 陈禹昂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感觉自己的头被按下,眼前人突然靠近,猝不及防的新鲜的温润触感—— 陈禹昂第一次被人亲吻,浑然无措地跟着她的节奏来,身子不自觉地想软下来,和对方更加亲密。 等两人分开时,陈禹昂十分羞赧,脸颊红润,主动抱住叶与欢,一米九的大个子恨不得钻到她怀里,眼睛湿漉漉的,像极了渴求关爱的大狗狗。 陈禹昂自觉地低下头让她玩弄,眼睛低垂,不好意思直视她,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 “你今年几岁了?” 陈禹昂耳朵一红。叶老师问的这话,如果没弄错,也是对他有些意思吧······他老老实实答话: 叶与欢正要去摸他的胸肌的手僵在原地,稍后假装什么都没发生那般收回。 想到上回搞的苏文杉的儿子,名字是叫——苏凌还是什么来着?那小子貌似也还在读高中······后知后觉的,叶与欢有了些尴尬。 她强行转移话题,她问道: 楼下各自做着自己事情的众人又一次听到优美的音乐自楼上传来,与之前一次不同,这回是熟悉的悠扬女声。几位保镖从自己的房间走出到客厅,以听得更清楚一些。 阁楼层高较低,但是和下两层同样做了落地窗,只不过因为天气太冷,屋内又有暖气尽数关闭。晨霜在玻璃上凝结厚厚一层,金黄的阳光透射过一部分,从叶与欢的身后照来,为她的身形镶上一圈金边,将黑色的头发晒成深棕色。 叶与欢的十指在黑白琴键上轻快地跳跃着,过高的熟练度让她完全能一心二用,时不时偏过头看着陈禹昂,好像歌词里的句句情话都说给他。 如果这样的好运只能持续一时,陈禹昂真诚希望,它能持续地更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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