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琉璃偷偷看了一眼玄易,玄易冲她点点头,她立刻把茶盘交到若水手中,恭敬的说,“虽是上好的茶叶,时辰晚了些,所以泡得有些淡。” 这个时候琉璃不能够再以奴婢的身份陪着玄易和若水,冼紫芫此时还躲在里面的小厨房里,玄易这是有意带若水离开,她必须借着留在这儿收拾餐桌的机会带冼紫芫回到她休息的房间。 “心仪公主。”琉璃在心里考虑着要如何开口说下面的话,是安慰心仪公主?还是劝心仪公主不要放在心里?一个太后娘娘赐婚的女子,纵然出身再怎么不堪,也不至于的要躲着另外一个女人,怎么着也是玄易的正妻。 琉璃轻轻吁了口气,有些困难的说:“她,其实,心仪公主,——” “她很漂亮,也很可爱。”冼紫芫语气平缓的说,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向外面走,“我在里面偷偷看了一眼,想着是何样的人让玄公子如此在意,虽然只看了一眼,却也晓得与她无法相比,她容颜如此清丽动人,笑容那样的温婉可人,眼神清澈干净,像极了祖母手中的一幅画。祖母和我说,有些女子,是女人也会怜惜的。” 冼紫芫稍微缓了缓脚下的速度,扭头看了一眼琉璃,轻轻一笑,说:“琉璃,您好像有什么心事,说话也时起时落的起伏着,一会犹豫着,一会又巴不得我和那位若水姑娘吵闹起来。” 冼紫芫似乎猜出了琉璃心中的念头,继续一边走一边说:“从小,我就经常会没有理由的被父母姐姐责罚,开始的时候委屈的不得了,总是自己掉眼泪,想着去申辩,去和父母姐姐解释,可是他们总是不肯听。祖母和我说,他们从心里不喜欢我,既然是没有理由的不喜欢,自然责罚也就是没有理由的。祖母和我说,与其向他们解释,不如避开他们责罚我的理由,只要在他们产生责罚的念头前避开,我就不会受到责罚。慢慢的,我开始注意他们责罚我时的一切细节,渐渐的,我可以随时在一个人眼中看出这人是在讲真话还是在讲假话,虽然不是百分百的准确,但确实让我避开不少的责罚。” 琉璃一怔,却听到一阵悠扬的笛声,非常好听,她下意识的说:“是玄公子在吹笛,看来他和若水姑娘谈得很开心,玄公子只有在很开心和很不开心的时候才会吹笛子。” 玄易的笛子吹的真是很好,可惜,这份福气只有若水姑娘有,她和姐姐都只是水中倒影的月影,再神似,风一起便模糊了模样,永远纯净皎洁的月亮是在天上的,高高在上,伸手无法触及,但就算是闭上眼睛也会记的模样。 “是。”琉璃轻声应了声,走到桌前吹灭了桌上的蜡烛,关好窗户,然后轻声轻脚的离开,走到门外,弄熄门前的灯笼,周围立刻暗下来,听到头顶隐约有闷雷声,抬眼看了看,刚刚还有隐约的月亮,此时竟然慢慢聚积了许多的阴云,这夜半肯定是要落雨了。 然后是玄易的声音,笑呵呵的说:“你以为他们不晓得?只不过是晓得你来了这里才没有追来,晋护卫早就得了信,已经和他们说好,你今晚会留在逍遥居。明天一早我送你回去。” 误会就是这样,你想东我想西,最后想成背道而驰!玄易的计划虽然因为他喜爱上紫芫而生出枝节,但紫芫的猜测却弥补了这份枝节,她会针对若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