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如意有些意外,明知道不该好奇,但还是不由自主的看向放在石桌上的画。那幅画染了些雨水,湿了不少,上面的鹦鹉和阳光以及景色都开始变得模糊,但是,不算是杂乱无章,反而,如意也呆呆的看着,那上面的颜色竟然在雨水的适度洇湿中,变成了另外一幅画! 派出去寻找玄易的人很快在街上找到了玄王府的马车,只说是玄王妃有急事要公子爷回去,玄易虽然不解,但还是立刻赶回了玄王府。母亲依然坐在花园亭子里的石桌前,目光似乎专注于桌上某样物品,并没有看向赶回来的他。 玄王妃并不讲话,只是用手指了手桌上的画,淡淡的说:“紫芫姑娘知道的事情可真是不少1 “公子爷,这确实是心仪公主刚才那幅画。”如意立刻一旁解释,“刚才公子爷您离开后,这儿突然起了一阵风,也是奴婢粗心,没有提防,画被外面刮进来的风给吹到了外面,虽然奴婢紧几步抓在手中没有落在地上的雨水里,却还是湿了一些雨水在画上。” 玄易看着那张已经和之前完全不同的画,虽然人物有些模糊,但并不是因为颜色混在一起的缘故,而是因为所有的人和景物全在雨水里,大片的颜色洇在一起后形成一个模糊的街景,似乎是房子又似乎是许多的风雨。然后有三个人在一处檐下避雨,一男一女依偎在一起距离极近,另外一个远远的避着,不明白的就是看到三个人在避雨。 这个景色他似乎有印象,确切的讲,那是他在风雨中遇到关宇鹏去冼府接冼紫瑷,冼紫瑷当时就躲在他的马车里,他当时有感觉到一道奇怪的目光来自对面关宇鹏的马车内,当时他以为是伺候关宇鹏的阿宁,虽然奇怪目光的不安和躲避却并没有细究,那么说,当时在关宇鹏马车内的女子,那目光的主人应该是冼紫芫。 玄易静默无语,只是看着面前的画,一角静静压在茶杯下,另外三角偶尔会被外面的风吹起再落下。 玄易瞪了母亲一眼,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玄王妃和玄易闻声同时低下头,石桌上的画不知是刚才受了雨水的涸湿,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画面上的颜色渐渐的涸晕开,就好像画里的雨突然大了起来,然后,一切,全部混合在一起,再也没有什么图案,只余下一张杂乱的混杂着许多颜色的纸。 玄王妃笑着说:“为娘不知道她是不是笃定你会不会救她,但为娘相信,以她的聪明,她选择让你救她出来是最好最简单的一个方法,也许这个办法在她看来,可以尽量避免一些不必要的枝节,就算你不救她,她也会想出别的办法让自己离开太后娘娘那。” 看着玄易再次匆匆离开,玄王妃笑了笑对如意说:“易儿是遇到对手了,紫芫那姑娘是个不喜惹事但绝对心中有数的女子,目前她对易儿的喜爱远输于易儿对她的喜爱,若是以交锋来论,易儿已经输了她一局。” 玄王妃微微一笑,过了一会才慢慢的说:“也许打一开始,真正引起易儿注意的就是冼紫芫而不是冼紫瑷,至少,目前能够让易儿有了情绪的只有紫芜姑娘,不论这情绪是喜怒哀乐中的哪一部分。至少,她已经在他心中。” 玄王妃却满有意思的一笑,看着已经颜色混杂成一团的画纸,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依然是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