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能让你母亲放过她,或者接受她,最好是不要再招惹她。”玄易的声音在关宇程耳边响起,“要是你母亲看到你今日和冼紫芫这样有说有笑,结果只能是你要为冼紫芫收尸1 婉卿一怔,她才教了冼紫芫几次,而且都是简单的曲子,虽然她私下里也惊叹冼紫芫极好的记忆力,紫芫甚至可以仅仅只是看她抚琴一两次就可以记住她的手法和曲调,可,毕竟是稍显稚嫩些。 “没事。”关宇程微微一笑,“反正要的就是一个随意,要是想听好的,您就在这,放着您弹的琴不听,却偏偏选紫芫妹妹,并不是为了好听与否。” 冼紫芫从未在小春或者婉卿之外的人面前抚过琴,有些心中忐忑,但老是这样闷着,四个人呆在一起的氛围实在太奇怪,迟疑一会,轻轻点了一下头,有些紧张的在古琴前坐下。 “婉姨,您的琴真好。”冼紫芫忍不住轻声说。 玄易讲的不错,自己的母亲是真的不喜欢冼家姐妹,如果不是当年皇命不可违拗,母亲哪里肯让一个粗俗的商家之女嫁入如今位高权贵的关府,所以,如果他真的再接近冼紫芫,玄易所说的事也许真的会发生。 所以,他根本没打算用耳朵听冼紫芫抚琴,只自斟自饮的打发时间。不过,再怎么不喜欢面前这个女孩子,他也不得不承认今天的冼紫芫就像关宇程之前形容的,如同晨时最通透的露珠,素净的浅色搭配柔和的粉边更是显得清柔中多了份小女人的妩媚娇羞。 冼紫芫的手轻轻落在弦上,突然想起很久之前随奶娘去庙里上香,那座庙里有一位经过的僧人落脚休息,就在一棵菩提树下以一柄略显破旧的古琴弹了一首曲子,曲调很是简单,但听到耳中却极美极静,如同人在山中林内,偶尔山泉中一滴溅在叶片上,那声音落入耳中,干净到心都要微微一颤。 那把玄易要送给姐姐的古琴就极好,她曾经偷偷的抚过一两次,趁姐姐不在家的时候,怕姐姐知道那柄古琴的存在而恼恨于她。如今,她突然想弹那首她不知道名字并且曲调极简单的曲子。 琴音轻起,不大,要屏息才可以听到,婉卿以为紫芫紧张,看向她,却见她以手指轻轻拨动琴弦,婉卿在心中想着这是哪首曲子的开头,却想不起来,只听得耳边的声音渐渐清亮了些,极轻柔极简单的一个音,落入耳中,就好像有一滴水从高处落下,这音就好像它落下的过程,要屏了气息听才好。 玄易诧异的看向平台古琴前的冼紫芫,眉头蹙起,再看向婉卿,却发现婉卿也是一脸的困惑不解,却又同时沉醉在琴音中。 突然,外面有脚步声,有一阵喧哗,有高声爽朗的招呼声,“不晓得他们兄弟二人来了没有,母亲,您慢些。” 玄易的面上闪过一丝恼怒,眉头一蹙,沉声说:“是谁让你停下抚琴?” 她的声音极轻,但玄易还是听得很清楚,以他的武功,再细微的声音若是他有意去听也可以听的很清楚,他微微一笑,这个某人应该是关夫人吧。原来这丫头也是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