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其它意见吗？” 确定了最终要上交的版本，四人小组正式解散。自知今天走神太多次的白澈原本想悄悄溜走，却被林重安叫住。 心跳加速，甚至来不及回忆自己的时间表，白澈脱口而出：“有！” 国庆假期加上开学后的一周，两个礼拜以来的第一次对话就是这个？ 林重安再次道歉，“忘记和你说了，这里写itials就好。参考纪盛章的名字，shengzhangji,所以她写的是‘sj’。你的话……” 不对，平板上的字母是“sl”。 再微不足道的小事，学姐都会认真夸奖她。低头写下名字的缩写，白澈又抬眼看向林重安。 “什么？” 白澈明白林重安的意思。如果换做别人，她一定会认为对方在找借口。怎么会连续两周忘记？ “已经好了。没有关系。” 白澈感到一阵眩晕。那天以后，她的梦里又多了不少素材。如果今天再触碰的话，她不敢想象自己的表情会变得多不像样。 脚步声在安静的图书馆中显得格外响亮，管不了那么多，白澈直接冲出了大门。 打了个寒颤，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愚蠢：这似乎比露出奇怪的表情更不礼貌。 白澈再次叹气。 她无时无刻不在想关于林重安的事。 鄞南琴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白澈转过身，看到好友正朝自己跑来。 白澈含糊地答道，“没什么，就是有点累。” 白澈摇头，“没有，大家都对我很照顾。”甚至包括凌青。虽然总觉得凌青看她的眼神有些怪，但她承认，凌青作为队长对每个队员都很负责。 “……中文？”今天有中文课吗？ “作业？什么作业？” 窗外的夜色渐深，白澈揉了揉眼，往后靠在椅背上。明知道现在应该专心学习，但眼前却不自觉地浮现出林重安的脸。灰色的眼睛，纤细的手臂，还有她扯松领带时不经意露出的脖颈。 “你的名次比入学时下降了不少。是学习有什么困难吗？” 更重要的是，失去站在林重安身边的机会。 她又在想学姐了。 如果她的幻想得到满足的话，她会将注意力转移到学业上吗？ 她想象林重安的手指轻抚她的脸颊，灰色的眼睛近在咫尺，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皮肤。林重安会先吻她的额头，然后是鼻尖，最后才是嘴唇。 成功的话自不必多说，如果——只是如果——被拒绝，或许她就能重新集中精力在学习上。 因为之前缺席了一次练习，白澈被要求额外补上。凌青本打算亲自监督，不料中途被人喊走。等白澈结束练习，将器材送回仓库后，体育馆内已空无一人。 “学姐。”白澈鼓起勇气。林重安抬起头，灰色的眼睛对上她的。 “我！我……” “我喜欢女生。”话一出口，白澈就后悔了。这和她计划的完全不一样。 白澈不知道该说什么。意料之外的表白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回复。 “我……” 女朋友？ 林重安低下头，“是的，我们认识很久了。” 认识很久的女朋友。 “我很高兴你能告诉我。”林重安偏过头，“如果想聊天的话，随时可以来找 看着林重安的侧脸，白澈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谢谢。” 白澈摇头，“抱歉，我……”她没能说完，因为害怕一开口，眼泪就会不受控制地流下。 听到大门关闭的声音，白澈才允许自己靠在墙上。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也不让任何声音泄露。 她居然会以为白澈想要表白，未免自恋过头了吧？但是在那种场合……紧张又欲言又止的样子，如果不是表白的前奏，那会是什么呢？ 轻咳两声，林重安摇头，“没有，去办了点事，怎么了？” 好友丢下一句话跑了，留林重安困惑地站在原地。 摸了摸脸，她才发觉有些发烫。转头看向旁边的教学楼，玻璃幕墙映出她通红的脸颊。 白澈同她讲这件事，是因为有喜欢的人了吗？她喜欢的人又会给予她怎样的回应？靠在走廊立柱上，林重安望向体育馆的方向。 不，她和白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