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着椅子睡觉，脑袋热乎乎的，可能烧还没退。 她又梦到妈妈了，梦到躺在病榻上的曲秀婉，当时是一个冬天，曲秀婉披着一条毯子坐在床头，她在织毛衣。 曲瑶就躺在她身旁，天真无邪地翻看一本儿童读物，被图画上艳丽的色彩吸引，不断询问妈妈童话故事里人物的结局。 她每次这样说，曲秀婉就会摸摸她的脑袋，问她脑子里怎么这么多奇思妙想。 现实里才不是这样。 梦里那是一个大寒冬，她们家没有空调，即便盖两床被子也会透着寒气，只有贴着妈妈睡才会暖和。 可曲瑶很快发现，那份热源来自于手掌心，等她渐渐恢复意识，整个人从梦中清醒，发现手里抱着一个暖水袋。 “醒了？”他牵着她另一只微凉的手。 他揉捏她的小手，打量她苍白的面颊，淡笑：“不来怎么会知道某个人生病发着高烧，也是一个人孤孤零零待在医院里。” “喝点热水嗯？护士小姐姐说生病就要多喝热水。”他的声音很温柔，让曲瑶有些恍惚。 事实上，他对她好不是一次两次了，坐游艇出海那次，他很照顾她给了她房卡。 登山露营那次，他喂她吃晕车药，从斜坡下把她带回来，他这份有意无意的照顾，有时候会让她感到惶恐。 她不想欠他人情，也不知道该回给他怎样的厚礼。 “那我是不是该走了？” 周也齐：“” 生病也习惯性逞强，对自己那么狠，也不让别人来爱。 “水烫，我先帮你拿。” “这个是谁的暖水袋？” 曲瑶：“” 曲瑶看他的脸，高鼻深目，五官立挺，确实是一张招蜂引蝶的脸。 周也齐笑了：“这就出卖色相了？那我对西海大学女神曲瑶做的那些事，岂不是大逆不道？” 随后，他把热水递给她。 一个小时后，两人从医院里出来。 吃了不到半小时，曲瑶不肯动筷了。 “没胃口，”曲瑶有气无力道：“都是苦的。” 她估计是打了太多的药水，嘴里已经尝不出味道了。 “嗯。” “也不好吃？” 周也齐给她递了张纸巾：“能吃多少吃多少，不用勉强自己。” 走进公寓，曲瑶心里有点变扭，觉得里面的空气都透着一股子暧昧。 尤其那张沙发，那上面的褶皱一点都没变，几个抱枕也落在地上。 “生病了就多休息，我们早点睡。”他说。 和他睡一张床，睡不睡得着这是一个问题。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身体里有一股好闻的清香。” “像青草混合雨水的清新气味。”他撩起她衣服又嗅了嗅：“又像是沉香屑的味道。” 曲瑶认为是他在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