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一次, 郝雨竹倒是没再给他脸色看。或许真的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她来到易芹身旁,朗声道,“等雪停了,我会让我爸好好感谢你。足够换一套雪中别墅了。”“谢谢,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易芹点点头, 将桌子擦干净。处理完杂物后, 她便站到一旁, 目光留意打量着郝雨竹。死里逃生的喜悦无可厚非,但她的表现,总让易芹觉得有些奇怪。好像不仅凶手被抓到那么简单, 还有沉重的担子一下子去掉般的舒适。难道, 阎鸿雪与她有某种联系?易芹不动声色地转身,悄悄给詹靖柔发了一条消息。“搜一下阎鸿雪的房间, 拍下来最好, 不要拿走。”还有一个疑问尚未得到解决:第一天晚上, 阎鸿雪明明没有去图书馆,可她却因为撒谎而被识破。那究竟是什么让她宁愿被误会成凶手,也不愿坦白呢?易芹忽然想起一个细节。她又去厨房端了两碗速食粥,将餐具准备齐全。随后,她找了个借口将巫巧拉到稍远一点的地方,“有一件事情,我需要跟你确认一下。”……与此同时,楼上。詹靖柔轻轻推开门,闪身进去。按她平常的习惯,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肯定会仔细打量一番。阎鸿雪的房间也不例外。在心里,她对于易芹的推论还有几分将信将疑。原因很简单:如果郝雨竹真有什么把柄落在她手里,当晚一失踪后就应该马上过来,人证物证俱毁,岂不是万无一失。纵然如此,她还是答应了易芹的请求。不为别的,单单是她不想让其失望。干净整洁的桌椅,叠成豆腐块的被子,桌上还有一沓厚厚的书。阎鸿雪应该是那种井井有条、干练的女生。只可惜,她的理智并不能支撑她挺过去,轻而易举中了易芹设下的陷阱。詹靖柔没有多少惋惜之意。多少年了,她见过的死人数不胜数。他们死前,有或精彩、或坎坷、或感动的经历。但是,还是对于死亡无力回天。无论生前如何,死后都是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运气差的,连尸体都找不见。其中,当然有让人觉得可惜的生命,不该年纪轻轻就死掉。然而,死神是公平的,一切的“果”皆有“因”造成。哪怕生前再妖孽,也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失误丧生。没人可以永生。哪怕是在App内,也不行。就算容貌可以停滞,年龄也会定格,时间还在往前走。一念之差,亦或者放走一个机会,都有可能让App启动规则直接抹杀。而且,一个又一个的里世界,更加凶险,到最后,可能只剩下搏命这一条路。不可能停留在原地,也不可能向后退。别看聂姝想方设法地让明达集团避免进入翻转世界,一时虽能奏效,但终究躲不了一世。哪天App新账旧账一起算时,她的人生就差不多该走到尽头。想再与这位故友聊天,恐怕就是阴阳两隔。詹靖柔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本书,快速翻阅起来。都是医学的专业知识,解剖什么的。她又快速将其它几本都浏览一遍,末了,拉开抽屉,向里面看去。一个黄皮的便笺本。只有中间两页写着东西,分别是“贷款”和“已还清”。詹靖柔迅速将这些字迹拍下来,随后又翻阅一遍,总算找到了确切金额:二十万元。这么多钱,阎鸿雪不是那种刻苦努力的好学生吗?她拿这些钱做什么?除此之外,就没有其它的线索了。倒是有一个意外之喜,就是在书签上,记录着一个电话号码。只可惜目前没有信号,有号码也白搭。但也不一定完全鸡肋,只要花上一点点冥币,就可以知道这到底是谁的手机号。“我找到线索了。”她打字道,“马上下去。”易芹没有回复。她是压根没时间看手心,满心都沉浸在巫巧带给她的消息当中,震惊,除了震惊,就再也没有别的情绪了。她不敢想,更不敢细想。“有时间,你要找我聊什么?”巫巧小口喝了口茶,神情并没有多大变化。显然,她已经猜到易芹有可能找她聊什么了。与郝雨竹不同,得知阎鸿雪死后,她更多则是松了口气,可压在肩上的担子还是没有轻。“可以告诉我那张汇款单的详细信息吗?”“……”巫巧移开目光,不由自主地攥紧茶杯,因用力而导致骨节突出,“我不能说。”“不是阎鸿雪汇的那笔钱。”易芹耸耸肩,放缓语调,“而是另外一个,你从来没想过的人。”巫巧惊讶地扭过头,动了动嘴唇,却什么也没说。“是钟离良,对吗?”过了好久,久到易芹几乎放弃询问时,才听到一声轻声的“是”。“汇款金额有两十万,用的是他的私人账户。”巫巧突然捂住头,痛苦的摇晃着脑袋,“我真的不敢想下去。我与他们不熟,真的,我就是一不小心卷进来的倒霉蛋。早知道,我当初就应该拒绝的,自然也不会有这档子事……”“‘早知道’很美好,但你现在确确实实出现在这里,被大雪困在一栋不安全的木屋中。既然你已经入局,最好按照游戏规则。”易芹顿了顿,“告诉我汇款单的详细信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