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e王佳音一声讪笑,帮郑予妮说了出来:“啊这,那杜主任今天这么卖力,岂不是让经天很尴尬。” ee别人郑予妮不知道,经天肯定是不会尴尬的——她觉得他基因里就不带这种情绪,任何情境局势都能处变不惊,宠辱无畏。有时候她觉得他就像一只大金毛,生来受宠,天生爱笑,他觉得全世界都是爱他的,他理所当然受尽千宠万爱。 ee关于这些,郑予妮不是不明白,她认真地回:我觉得我们现在确切来说,是在相互考量,我有我的顾虑,他也有他的。 ee郑予妮说:我心里有数。 ee渐渐地,他们发现彼此之间能够持续这种情愫和欲望,并未一时兴起而腻味,甚至日渐增加的时候,便开始慎重考虑,是否该让这种情愫质变成无可回头的深情。这其中的差别,便是恋爱和婚姻的区别。 ee作为单纯的恋爱对象,郑予妮的条件够格,但身份不合适,如果他们不是在这种情境遇见,不是同事,不任公职,也许他们会迅速展开一段热切的恋爱。但,若是作为结婚对象,郑予妮的条件就不太够了。和诸多土著打交道之后,郑予妮发现,他们归根结底都优先考虑土著,对于外来新晋市民,可以交朋友做同事,但谈婚论嫁是慎之又慎的。经天自己也许不在意,但难保他的父母不在意。 ee很多个深夜里郑予妮都在想,她要是能发现经天一个缺点就好了,一个让她无法接受的缺陷,一个让她失望的品行。可他没有,他优秀得可怕,面面俱到,无从出错,甚至像厄里斯魔镜一样知道她想要什么,展现她喜欢的一切,让她沦陷得彻彻底底——这要她怎么甘心说服自己放下。 ee除非,他自己拆掉城墙,从里面走出来,缴械投诚。 ee托杜慧玲的福,今天一整天,经天都没有再出现在应急办。 ee今天是周五,郑予妮晚上有钢琴课,便准时走了人。她路过经服办时看到经天还在,可到了电梯间没一会儿,他也随后到了。 ee——他在邀请她一起走楼梯。那么她当然会答应:“好。” ee郑予妮一笑,承认道:“今晚有钢琴课,所以要早点走。” ee“我学艺不精,弹弹流行曲而已,怎么能在你这种扎扎实实从古典钢琴学起的面前吹啊。” ee郑予妮很快说:“没有,我猜的。” ee“是啊,我猜你的事一直很准的,还没出错过。” ee郑予妮迟疑之后,决定承认:“我从来没有真的怀疑过你,那天只是……为了套出我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