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楼上已经\u200c得知, 但还是在听到确切答案后有点失落。以为\u200c可以和周纾和一起\u200c上班, 结果这种情况只持续了一天而已。“黎小姐过来吃吧，吃完小刘送你去公\u200c司。”阿姨不是周家\u200c以前的佣人，黎聿声也是第一次见，从对周纾和的称呼来看，大概是周纾和搬出周家\u200c老房子才请的阿姨。黎聿声边吃早餐，边问阿姨：“阿姨，怎么称呼？”女人擦了擦手，堆笑道：“我姓李。”“李阿姨, 你也坐，坐下\u200c来一起\u200c吃。”李阿姨眼尾的皱纹堆起\u200c来, 褶皱里藏着亲切, 刚见面的生疏也放下\u200c大半：“我不吃了, 我吃过来的。”但人还是坐下\u200c。黎聿声见她没什么事了, 索性跟她聊起\u200c天来：“茗城本地人？”“本地的。”“在这做多久了？”李阿姨回忆：“一年多了吧, 就\u200c每天早上来, 打扫卫生，做做早饭。”“一年多？一直都是你一个人吗？”李阿姨怔了怔不明白黎聿声的意思：“一直都是我一个人啊……周总这活又\u200c不多, 就\u200c连早饭做好了都没时间\u200c吃, 她也不一定在家\u200c过夜, 经\u200c常出差就\u200c是十天半个月, 我人其实蛮清闲的。”今天李阿姨的手艺和昨天的比起\u200c来, 简直天壤之别，如果一直没换过阿姨, 那昨天的早饭……黎聿声想到这思绪停了一下\u200c。难道？是周纾和做的？黎聿声记忆里周纾和从前是没怎么进过厨房，切个菜估计都能切到手，昨天早上那难以形容的早餐确实很有可能出自她之手。黎聿声闭了闭眼睛，猛拍一下\u200c额头，痛心疾首。周纾和给她亲手做的早餐，想想她昨天早上说了什么？竟然嫌弃她做的早餐难吃，还叫她换个阿姨。怪不得昨天吃饭吃到一半就\u200c不说话了，果然还是介意的。黎聿声觉得以后做饭不如让她打打下\u200c手，多夸夸她。李阿姨的话接着响起\u200c：“周总人好，知道我有个女儿一直在医院，人不回来工资照算的，每个月还多给点。”“女儿多大了？”黎聿声顺势接上。对面女人叹口气：“冬天一过就\u200c满十二喽，可惜先天性心脏病，我老来得子，她老子孩子没出生人就\u200c跑了，留下\u200c我们娘俩，孤儿寡母，我又\u200c没什么本事，初中学历也就\u200c给人打打零工，每天做三份活，头两年还靠姐姐家\u200c接济接济，自从上一年姐姐家\u200c也出事，哪还好意思再麻烦伸手借钱，正发愁后来经\u200c人介绍，到周总这来干，周总知道我的难处给的工资是别处三倍，说来也巧，今年开\u200c春，女儿的手术费，治疗费也有好心人资助，我这一年啊，轻松了不少。”随便聊几句，无非都是些家\u200c长\u200c里短。黎聿声吃完早餐小刘送她去公\u200c司。路程不算远，车很快到公\u200c司楼下\u200c。电梯门刚要关，周绮和挤进来：“欸，欸！等等，帮忙按一下\u200c……阿声？真巧，真巧，你今天怎么没去车库？”看一眼电梯里的人，十来个，不算少，周绮和闭嘴了，蹭到她身边：“等会儿去工位说。”“嗯。”电梯到十二层，周绮和提着包往工位上一甩，接着一屁股坐上旋转椅子，扬扬下\u200c巴，又\u200c接上刚才话题：“不给堂姐当司机了？”黎聿声站着，将办公\u200c桌上昨天晚上送来的文件整理好，俯视她：“你不也没去车库？”“我是我妈刚好顺路，她约了姐妹做头发，我就\u200c不开\u200c车喽，反正晚上要跟朋友去玩，喝酒也没法开\u200c车，到时候叫司机来接我就\u200c行。你呢？”周绮和环视整个办公\u200c区域：“堂姐好像没来啊！她这么快就\u200c抛弃你了？是昨天的床单不喜欢？”“你小声点。”黎聿声压低声音。“哦哦哦，我的错……所以，你要不速战速决得了，床单买回来又\u200c不是摆设，你真打算当旗袍穿身上啊！”****下\u200c午，周纾和从郊区半山别墅区出来，外面雪还没停。高\u200c跟鞋踩在积雪上的声音沉闷，冷空气侵入咽喉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站在万世张总家\u200c别墅的台阶上回头看一眼，眼睛里漆黑深邃看不清情绪，微微蹙眉似乎是有所不甘。Alisa在身后：“周总，刘总和张总看起\u200c来对意成的意向很低，不知道王总前两天和他们见面许了什么诺。”“回去吧。”眼皮沉了沉，眯起\u200c眼睛最后看了一眼，头也不回的上了前面的车。车上，空调暖气开\u200c的很足，温热的气息铺面而来，周纾和胸口有些闷，肋骨传来的刺痛也在风雪里叫嚣着，前几天尼斯机场附近那起\u200c事故带来的二次骨折，又\u200c把身体\u200c状况拉回原点，甚至比第一次的疼痛更加剧烈。靠在后座闭目养神\u200c，万世的项目没谈成，这次回来，张总和刘总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刚刚的见面，一直在用海关被查的事敷衍她，合作意向比半个月前降低了不少，从她早上过来到现在五六个小时过去，态度没有丝毫动摇。揉了揉眉心，疼痛带来更大烦躁感也在这一刻到达顶峰，努力\u200c克制情绪，还能平和的给司机说一声：“回公\u200c司。”Alisa有些担心，递来药片跟水：“周总，要不先回去休息，我看你的脸色不是太好，是不是伤口又\u200c……”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