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廷还不忘嘱咐：“记得啊！一定换！” 严墨不发一言地看着他小跑离开了。 在他们面前还有两三个班级左右的样子。他们下楼到达现场时，有个已经拍完照的班级的人正排着队，一个接一个陆陆续续地从架子上跳下来。 真拍起来其实很快。 合影站架有三个台阶。一个班一共站成四排，最前面一排椅子是给该班级的科任老师和班主任留的。 整好队形后总算轮到他们班排队上台阶。 按照陆廷原本就以权谋私计算好的站位，此时此刻跟自己一起站在最后一排的中间的，应该是等候已久的严墨才对。 他看着自己身旁站着的人，简直憋了一肚子火气。 陆廷气不打一处来：“你嘿你……” 陆廷看向他们下面一排队伍尽头的方向。 中间隔着十几个攒动的脑袋，严墨没有看他，他侧影挺拔清秀，端正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始终目不斜视地。 “看镜头，预备，茄子——” 第一张，陆廷垂眼斜斜看向前面第三排最后一个的严墨的身影。 第三张，也是几张里最正式的一张，画面里的严墨跟陆廷都正面看着镜头。 咔嚓一声，就此定格住了他们高三这一年最后一张集体照的影像。 “你确定现在要去问问题？” 这个角度，老八自下而上地看到他不悦绷紧的嘴角和面沉如水的表情。 陆廷眼也不抬：“我知道。” 行吧。 严墨下意识侧头看了一眼，顺着那只手，目光抬高，移动到陆廷一张表情十分平常的脸上。 陆廷笑起来。 严墨便收起桌面的作业，等着他把题拿过来。 一个低声讲题，一个就坐在课桌旁探着头听。 严墨：“对的。这里为什么来回做的功不一样，就是因为小球落下后速度比原来小，斜面提供的f变小，又因为s不变……” 严墨：？ 陆廷：“我懂，就跟我一样在做无用功。” 他就说，这种题陆廷平时不用问他的。 “你想说什么？” “为什么？” 从在严墨身边坐下来的那一刻起陆廷就已经恨得牙痒痒了。他眼睛看着人的时候，心里想的是恨不得现在直接一口狠狠咬在那颗无情无义的脑袋上用严墨磨一磨牙。 亏他还觉得严墨最近被自己感化，两人关系变好了。就像各种救赎套路写的那样，反派被主角的精神感化了。 不然怎么解释，严墨就连毕业照都不愿跟他站在一起？ 因为是以后会拿出来怀念的照片。 那未免也太难过了。 还不如就按照两人原本的站位。该是哪里就是哪里。 严墨没有看他：“我们不是一起拍了吗？” 其实这一瞬间他心里忽然闪过一个答案。 或许是不是从最初一开始，他跟严墨两人之间从来就界限分明，那个距离也从来没有变近过。 高高在上的被暗恋者的视线盲区让他看不到也自动忽略了一些事情。 因为他们的位置从一开始就不对等。 现在的陆廷有更生气的事情。因为今天严墨拒绝跟他站在一起拍那张毕业照。 陆廷在赌气。 严墨讲题的时候，同桌也不经意间听了一耳朵。 面对一位可敬的对手，严墨接下了话：“对。但看情况，这里是因为洛伦兹力的分力……” 严墨自然是接下了。好巧不巧，两位学术大能就这道题的情况产生了分歧。 两人低声讨论了一会儿，严墨他似乎想起旁边还有一个人，于是扭 “嗯嗯，没关系的。”陆廷善解人意状：“反正我一点也不重要，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严墨你听不见我的话很正常，一点都不关心我也没事的。” 晚自习讨论毕竟不方便，后来严墨跟同桌商量了下课继续。他转向旁边生了一晚上气的陆廷。 他插起双手。等待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