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高一低的，视线相对。陆廷朝他扬起一个灿烂无比的笑。 严墨再看向眼前小本子上的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时，已经有点看不下。 “……” “别烦我。” “快去。” 安静了一分钟。 严墨忍无可忍。 他看着陆廷的表情浮现出诧异：“不会什么？打球？” “你应该是没打过吧？那不是更值得一打了吗？”陆廷一下坐起来，左手搭着台阶，另一只手手朝外一指，直直指向外面的操场，给严墨看阳光灿烂的球场下奔跑的那群人。 严墨：…… “哪有这样的！”陆廷嚷嚷，喊住起身就要走的人：“你就是因为一直不打才一直不会的！” 明明早知道那就是一件自己不会的事，为什么要尝试？ 像是他俩脚下阳光和树荫交错的边界。光是光影是影，没有相融的选项。严墨两步跳下看台的阶梯，他站的旁边就是操场的跑道。 严墨：“我说过，打不好就是打不好。” 严墨站在那，仰头看着他的脸。 陆廷在猜测他现在生气了还是没有。 陆廷：“嗯。我想知道啊。” 陆廷只是待在那儿，严墨一只手朝他伸过来时，陆廷的潜意识似乎还记得这只手的威胁性，他还下意识往后小幅缩了缩脖子。 但是指腹的温度软乎乎地触摸到他手臂。 一掐。 严墨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留他独自在原地咳出一口虚无的血。 那十根手指上是都长了八块腹肌吗？ 他平时都用什么练的毛笔字，哑铃啊？？？ “严墨……”他气若游丝：“你……” 因为陆廷最近开的玩笑都有些过分。 那一刻他在脑海里搜索“严墨物理攻击力最强的招式”，然后毫不犹豫地给了陆廷一下。 痛吗？痛就对了，高三语录里说，舒服都是留给死人的。 这就是他的开关。 陆廷在那缓了一会儿确定自己手臂还长在自己身上。 疼死了，妈的。 一个空矿泉水瓶凌空飞来差点砸到他，不远处那些人高声喊他，问他还打不打了。 手臂也恢复如常了。 果然。一提到跟害羞有关的话题，严墨每一次的反应都会特别激烈。 起初陆廷还以为严墨跟所有他认识的学霸孤僻男没什么两样。很符合刻板印象的一个人。 不经逗。 ——严墨他在捍卫自尊的问题上还真是寸步不让啊。 刚才那一下，陆廷确实以为又要重复一次之前发生过的事情了。他又不觉回想起严墨主动朝他伸手的那个画面。 而且严墨手指触摸到他的身体时感觉也…… “喂小心！” 几道异常吵嚷的声音同时响起，场面兵荒马乱的。陆廷上一秒心想这么慌里慌张大吵大闹的干嘛，下一秒再转头时，那个球就到了他的眼前。 …… 本来就是专门逮着这一节体育打够本的。赖着不走是惯例了。 那几个人提前进教室的时候，班里的人都听到吵嚷声高过平常。 应该说如今他对于这群人整天热热闹闹的动静已经很习惯了。身处闹市中也能潜心学得下去。 “卧槽，怎么搞成这样的？……” “…………流这么多血……” “你们谁受伤了？” 前面低头严墨写题的笔尖一顿。 周围座位上的人纷纷被动静吸引回头。陆廷的身影一下就被围过来看情况的人围在了中间，影影绰绰的人影挡住了，严墨看不太清。 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