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就好。” “……”陆廷好像有话想说，但他欲言又止。 张开的嘴又合上了。 第二天早上。 天气还是冷。桌椅和课本都是冰凉冻手的。但严墨也还没完全睡醒，拿出书本后，他先迷蒙地用力眨了眨眼，想让自己清醒一点。下一秒，打了个呵欠。 陆廷将脖子缩进冲锋衣外套里面，也被他传染了一个呵欠，他睡眼惺忪地揉了下眼睛，整个人都懒洋洋的。 大清早的，两个人多少都有些没睡醒。 这个时间点，陆廷他的人，在班里？ 时间太早了。伴随着微亮的天色和清脆鸟鸣声，严墨再看一眼，发现陆廷已经打着第二个呵欠朝这边走过来了。 有种被人瓮中捉人的感觉。 “想什么呢？”此时陆廷已经来到身侧，单手把他后面那张桌子一抬，也不劳烦严墨本人，自己让出一条过道，而他自己则大大方方地入主了严墨原同桌的空座位。 以前暗恋他的时候自己有发现这人其实还挺烦人的吗？ 严墨烦恼不已。 他喜欢陆廷吗？ 对陆廷的自来熟呢？ 到这个程度，已经开始有点烦不胜烦了。 不是讨厌陆廷。 陆廷让他变得都不像自己了。 两人其实很少有这样单独相处的时候。平时的所有相处就是普通同班同学的相处，前后桌中间都隔了许多别的人。 感觉空气的流速变得缓慢无比。又因为整个楼层都很静谧，两个少年的呼吸声都能被听得格外分明。 严墨眼睛还在看着卷子，只是陆廷到底比原生同桌的身量要高大，他余光里是陆廷恣意地岔开的一双长腿，大概是平时就在后排随意习惯了。 原有的空间被挤占，此时此刻严墨连自己原本的座位都坐不惯了。 陆廷：“哎呀。一不小心掉出来了呢。” 好个行云流水的一镜到底。 “这个给你。”见他不动，陆廷干脆拿起来，不由分说地一把塞进严墨手里。 不知是他手太凉还是东西太温暖，一经触手，僵直的手指回暖几分。 住宿就是这样，没什么条件，只能自己创造条件。 这个时间他们学校哪来的热牛奶卖。原来如此，在背面贴了个暖宝宝之后既能暖手又能热牛奶。 牛奶盒触手时已经变得很暖和了，应该是放在陆廷的校服口袋里捂了好一会儿。 “你不是一直都不吃早餐嘛，”陆廷说：“我感觉这个你应该能喝得下……能喝得下吧？这个很小的。”一边说着，他观察严墨此时的脸色。 严墨垂着眸，神色不明。 “我不用。” “不。” 问清楚陆廷到底想干什么。 不管再怎么说，这已经超过乐于助人的范畴，属于多管闲事了。 结果意外的，等了半天也没听到陆廷开口的声音。 卷子上的题目变成了蝇头小字，都让人看不进去。 这让严墨觉得他的重拳打到了空气上，失去了一开始的目标。 两人就这样一起在沉默里坐了片刻。 “为什么就只对我这么冷淡啊。” 陆廷挺高大一男的，对着他的侧脸是极流畅俊逸的轮廓，半天就坐在那，垂着脑袋自己左手掰右手的手指。 还以为他会向往常那样得理不饶人才对。 还问到严墨心虚的点子上了。 严墨解释一句：“不是，是我本来就不吃别人给的……” 他把脸撇向一边，就是不看严墨。 严墨微微蹙着眉，他盯着那盒牛奶片刻，还是问了：“那你为什么突然给我这个？” “说了不用。” “不。” “都说了我不吃早餐也没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