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翻到一个药箱,她又不懂,只能拿手机拨通梁夏的电话。
所幸医生都有半夜不关机的习惯,那边鼻音浓重地问,“这么晚找我?”
“高屿喝了很多酒,好像又胃出血,现在半死不活,该给他吃什么药?”
梁夏立刻醒了,“又犯病?赶快送他去医院,吃药不管用。”
“但我搬不动他怎么办?”
“叫救护车,他们会抬人下来,你们现在在哪?我马上通知医院派人过去!”
南嫣一愣,顿时意识到自己都说不上来这个地方,这下完了,没有地址连救护车都来不了。
她耳边的手机忽然被拿掉,还没来得及转身,高屿就从背后抱住她。
“不用……我真的,没事。”那血丝兴许不是胃里的,而是他嘴里,被翡翠磨破了口腔粘膜。
梁夏听到他声音,忍不住大骂,“高屿你一天天尽折腾自己,干脆喝死算了,免得年纪轻轻得癌症,还麻烦医生给你治!”
高屿没理会,放下手机,“上去吧,陪我一起躺着。”
他面对面抱住南嫣,她叹气,把他推开,背过身去。
但他又凑上来,双臂环住她的腰,十指紧扣。
她掰了一会儿发现没用,直白地说,“你今晚是个混蛋,我不想跟你黏黏乎乎,放开。”
他不仅不放,还把她往自己怀里扣了扣,“他们还有别的家人,但我,只有你。”
他们指的不就是她爸妈么。
高屿厌恶在人前袒露伤口,总是冷淡平静到无懈可击,仿佛那些过往没有对他造成伤害。
可伤害被外人看到,只会沦为饭后谈资,那些人心里只有权衡、顾虑甚至是介意,包括靳家。
为什么要自取其辱?就算死,他都不要那些恶心廉价的同情。
但在她面前,他却想求她可怜,同情也好,怜悯也罢,不管什么感情,只要继续施舍给他。
她何尝不是他的妄想,可一旦实现,就成了唯一的救赎。
在一片漆黑中,他像野兽一样狂躁不安地等待着,就为了等她推门而入。
像以前无数次为他站出来那样,他猜这次她也放不下自己。
果然如他所想,只要她回头来找,那就狠狠跟她做,宁可关起来都不再放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