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跑道上的选手健步如飞,在这当中又属一个nv生最为突出。从起跑便占据优势,不久便拉开与其他选手的距离,遥遥领先其他选手。 一百公尺径赛考验的是选手的爆发力,一旦有百分之一秒的犹豫,选手就会失去胜利的机会。尤其是全国赛事,战况激烈,由不得你有丝毫犹豫。 得知成绩的时候,她的脸上难掩喜悦。她与迎面而来的同伴相拥,脸上满溢着笑容。 少nv望向观众席上的家人,他们也兴奋地向她挥手,少nv也高举双手,用力挥动,回应家人。 她有着「跑道上的流星」的称号。曾经代表国家参加亚洲青年田径锦标赛。 颁奖典礼结束,林若眠与队友及教练道别後,与家人相聚,并一同离开t育馆。 前座的父母也竖起耳朵倾听林若眠分享b赛心情,也不时cha话,分享他们在观众席上观看b赛时的状况。 但,打破车内温馨氛围的,是一阵巨响,伴随剧烈碰撞及玻璃碎片破碎的声音。 林若眠的世界,就因为一场意外,曾经温馨、祥和的家庭,彻底化为虚无…… 救护车的鸣笛就在耳边,身t却无法动弹,尤其是左脚撕裂般的疼痛,令她痛得喘不过气。 林若眠不知道自己被压在车底多长时间,只是她被救护人员抬上担架,救护人员要她保持清醒,还说她要被送往医院,绝对不会有事。 最终,她的意识慢慢消失,陷入黑暗的深渊。 闹钟响起,林若眠0了0手边的柜子,将手机举到面前,指腹滑动萤幕,关闭闹钟。 林若眠长叹一口气,缓缓撑起身子。 没有调整闹钟时间,或许是因为,她抱着侥幸的心态,心想,一切都未曾改变,一切都会回到从前。 什麽都不曾失去。 习惯,毕竟不是一天养成的。习惯会成自然,已然融入日常生活中的事,是无法轻易改变的。 林若眠用手按着x口,大口喘息,并在心底告诉自己别胡思多想,她的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 有些事,或许过去曾经带给她欢笑,令她感到幸福。 林若眠在镜前努力挤出笑容,但是现在的她,好似忘了如何扬起嘴角,更忘了如何开怀大笑,最终,只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连她自己也嫌弃如此丑陋的笑容。 「若眠,你的身t真的没有问题吗?其实可以不用急着复学,等你的身t再恢复些,我们再」 虽然林若眠这麽说,林母仍不放心她,「即使如此,也让我开车送你上学吧。你的脚伤,我不放心让你自己上学。」 林母知道林若眠误会她方才那一番话的意思,她急忙解释道:「若眠,我不是故事提起你的脚伤,我只是希望你更关心自己的身t。」 「我出门了。」 只见林若眠无视林母的呼唤,牵着脚踏车,跨坐上去,准备踩着踏板离开,却在用力踩踏的时候,脚踏车开始左右摇摆,没多久就看到林若眠从车上摔了下来。 本来不发一语的林若眠突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你看,我连骑脚踏车都做不到,我的脚已经废了,我的人生已经毫无意义了,为什麽不乾脆让我代替爸爸去si啊!」 响亮的巴掌声,逐渐消失於空旷的空间中。 「如果你是故意气我,恭喜你,你成功了,听到你说出这种话,我很生气,也很难过。」 林母关上车门,先将脚踏车移动到墙边,接着,她拉开车门坐进车内,cha入钥匙,车子开出车库,铁卷门也随之下降。 林母显然也还在气头上,一路上都默不作声,即便已经抵达校门口,在林若眠下车前,也没有向林若眠搭话,就这样,林若眠下了车,林母的车子也没多做停留,直接开离校门前。四个月没有走进学校,令她对学校产生陌生感。 c场上,田径队的队员们早早就在训练了。 过去的林若眠其实很讨厌流汗,尤其每次训练都会ga0得满身臭酸味,训练过後还要上课,她很在意同学是否会因为她身上的汗臭味而感到不悦。 在c场旁的木椅坐了下来,看着c场上跑步的身影,再看看自己左脚小腿处有一条长约十公分的疤痕,伤疤已经淡去不少,但这个伤疤却无时无刻提醒着她自己已经无法奔跑的事实。 闻言,林若眠看向右方,一个腼腆的nv生朝着她走了过来。 「太好了,幸好我没认错人!学姐好,我叫陈靓祈,当初在全中运看见学姐奔驰於赛场上的模样,我就下定决心,有朝一日,一定要跟学姐一起跑步!听说学姐受伤,暂别赛场,今天在c场这里见到学姐,难道学姐要回归田径队了吗?」 「真的吗?学姐真的打算引退了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真的太可惜了,毕竟学姐可是有跑道上的流星的称号,学姐还是全国一百公尺的nv子纪录保持人,真的超强的!我真的好期待可以跟学姐一起跑步……」 嘴上这麽说,林若眠的内心却快要崩溃了。 或许过去的林若眠活得光鲜亮丽,但,现在的林若眠,却是坠入万丈深渊,她的人生被盖上黑布,光芒不再。 看着林若眠落寞的身影,陈靓祈的内心极为不舍,「学姐真的好可怜哦,好心疼她。」 被人同情,才是林若眠最讨厌的事情。 一踏入教室,她发现有张桌子上贴满各种颜se的便条纸,走进一瞧,看见便条纸上都写着她的名字,更有一张的上方写着「欢迎回来」四个大字。 几分钟後陆陆续续有同学进到了教室,每一注意到她的同学都露出惊讶的神情。 她不假思索地开口道:「戴筠瑄,我知道是你。」 看着戴筠瑄的笑容,林若眠却发现自己完全笑不出来。 她没办法忘记上次到林家探视林若眠时的情况。本就保持良好身材的林若眠,因为陷入绝望的情绪中,食不下咽,整个人消瘦到脸颊都凹陷下去,好似瘦得只剩下骨头一样。 林若眠也感受到戴筠瑄的好意,她尽量保持好心情,让自己的口气听起来不会那麽凶狠,「我好很多了,谢谢你的关心。」 倏忽,有个男生被她们所谈的话题x1引而靠了过来。 「哇!好期待到t育场看b赛的那天来临哦!」 「够了!」 教室内的同学都被林若眠的大吼,吓得愣在原地,不敢动弹。 「什麽够了,我们是在关心你,你什麽态度啊!」一位男同学对林若眠大声地说。 昔日的好表现总是在无形当中刺伤她那已经残破不堪的内心,她已经很难受了,却要不停向人解释她的状况……她真的、真的觉得好累。 她多想再次敞开笑容,但现在的她已经做不到了。 第一节课是班导的英文课,班导是个气质美nv,总是踩着高跟鞋,总是化全妆上班,凸显她的个人魅力。 「知道。」同学们异口同声地说。 久违听课,林若眠也不知道自己这堂课是怎麽度过的,她只是呆愣的看着前方,课听进多少,似乎已经不是重点。 林若眠扯了扯嘴角,y是牵起一抹笑容,「谢谢老师的关心。我确实是因为太久没有上课, 既然林若眠本人如此坚持,班导自然不会多说什麽,「好,刚才那节课我看在你久违回到课堂,在重新适应课堂氛围,所以不跟你计较,但是下一节课千万别再恍神罗!还有,身t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 离开办公室,林若眠抓紧时间,在上课钟声响起前先去化妆室。 「啊!你们为什麽泼我水!」 「一回来就这麽嚣张,从以前就看你不爽了,现在你一复学就这种态度,看了就让人讨厌。」其中一个nv生说完又提着一桶水泼往林若眠。 「呵呵哈哈哈——」 五个nv生都以怪异的眼神注视林若眠,「林若眠疯了吧?真是神经病。」 「妈的,她真的疯了。我们快走吧!」 水滴自林若眠的发尾滑落,泪水也随之落下。 调适好心情,林若眠也不顾自己衣摆仍滴着水,她步出化妆室,却在走出化妆室时看到一个长相斯文的男生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对方没有开口,只是向林若眠递上一条毛巾。 「我知道你很痛苦。」 她一时语塞,抿了抿下唇,神情凝重,「……你又知道什麽?我们俩根本不认识,你凭什麽说你知道我很痛苦?」 这句话触动了林若眠的心。她垂下头,不想让对方发觉自己正在哭泣。 林若眠依然没有抬起头,而是用毛巾遮掩自己的脸蛋,默默用毛巾擦拭脸上的泪水。 林若眠开始用毛巾擦拭sh润的头发,内心对於向自己伸出援手的男生抱持怀疑,却又因对方的主动关心也感到温暖。 对方笑了笑,轻描淡写的说:「能帮上你的忙真是太好了。毛巾就当作是见面礼,你收着就好,不用还给我。」 而对方也有所坚持,「反正我已经将毛巾给了你,你想怎麽处理都行。那就先这样罗,我们俩都赶紧回教室吧。」语毕,对方迳自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踏着缓慢的步伐走回教室,因为上课已经有段时间,林若眠一踏进教室,瞬间成为全场焦点,这节课的老师也以困惑的眼神注视着她。 仔细一看才发现,对方就坐在自己後方,当林若眠走到座位边,拉开椅子准备坐下,对方才偏过头,看了他一眼,朝她g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老师没有直接询问林若眠为何晚进教室,而是等到下课才将她叫了过去,「若眠,你刚才怎麽这麽晚才进教室?而且你的衣服怎麽都sh了?有人欺负你吗?」 老师半信半疑地说:「怎麽这麽不小心?真的是清洁阿姨在泼水时不小心泼到的吗?真的不是有同学故意欺负你?」 「没事了,那你快去问问有没有衣服让你换上吧。」 沿途,有许多同学注意到她穿着sh衣服,视线忍不住多停留几秒。林若眠将那些视线彻底忽视,她心如止水的来到学务处,学务主任了解她的需求後,从置物箱拿出一套二手运动服让她换上。 林若眠并没有因为学务主任的问题而摆臭脸,在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主任面前,她故作淡然的说:「还需要一些时间吧,我受的伤……真的挺严重的。」 她并不是没有机会重返赛场,她是没有信心,深怕自己跑不出过去那麽耀眼的成绩。她不想让那些对她抱持期待的人对她感到失望,她希望他们记得的,是那个绽放耀眼光芒,赛场上的流星。 「嗯,谢谢主任关心。」林若眠向主任道谢後,匆匆离开办公室。 「林同学,好巧呀。」他向她打了招呼。 实则,她觉得对方另有企图,什麽好巧,他根本就是知道他们俩是同学才会帮助自己的吧。他真正的目的肯定是要卖她人情,等日後他需要帮助时,再提起今日帮助她之事,要她帮自己做事,思及此,林若眠不禁对这位男同学提高警觉心。俩就变同学了。」曾以翔笑着说。 针对林若眠的问题,曾以翔不以为意的说:「资优班的压力太大,我承受不了压力,就转出资优班罗。」他话锋一转,「反倒是林同学,我听说你因为受伤所以休学一段时间,久违回归校园,撇除那些嫉妒你的nv同学之外,你还适应高二生活吗?」 「说得也是,是我糊涂了,哈哈。」曾以翔爽朗一笑。 她快速更换身上的sh衣服,经过一节课,衣服0起来虽然还shsh的,但b起一开始疯狂滴水的情形已经好太多了。 「这个让你装换下来的衣服,我去学务处拿的。」 「不客气。对了,我能向你提出一个要求吗?」曾以翔问。 若真是如此,往後的日子,无论谁向自己伸出援手,她都会拒绝。 「想跟我成为朋友?」这个要求令林若眠感到不知所措,「为什麽想成为我的朋友?」 林若眠打量着曾以翔,她从他的态度,感受不到任何恶意。然而,经历一场意外後,林若眠也封闭自己的内心,除了戴筠瑄,她不认为校园内还有谁是真心对她好。 「……可以让我考虑一下吗?」最终,林若眠还是没有一口答应曾以翔,仍决定再多做评估,再决定是否接受曾以翔递出的交友邀请。 林若眠抿了抿唇瓣,开口道:「谢谢,各方面都是。」她知道自己已经能够接受跟曾以翔成为朋友。但,内心仍有许多顾虑,在她做好心理准备前,她无法轻易松口。 其中包含他所ai的人。 因为,他正被痛苦蒙蔽,深陷绝望的漩涡…… 但她怎麽也没想到的是会换来一身sh。 她以恶劣的态度对待他,但是他却丝毫不排斥,也不打算远离她,甚至向她伸出援手,给予她鼓励。 然而,她不会承认这份感情。因为她早已下定决心,不再放感情在一段不会有好结果的恋情。 她对曾以翔毫无印象,她不禁猜想,曾以翔是否为转学生。 但是见到曾以翔的时候,林若眠对他是陌生的。 只见戴筠瑄一脸着急地看着林若眠,林若眠心里一暖,嘴角微微g起,「怎麽了,为什麽这麽紧张?」 「我没事。只是去上厕所时滑倒,反正都已经换好衣服,就别再提这件事了。」林若眠平淡的说。 戴筠瑄直觉认为林若眠肯定是被欺负了,她咽不下这口气,想要帮林若眠讨回公道,但是林若眠却及时制止戴筠瑄开口。 林若眠顺利转移戴筠瑄的注意力。戴筠瑄想了想,开口道:「就像你猜的一样,曾以翔是在你休学期间转学过来。听说是因为家里发生事情所以搬家到这附近,至於详细原因我就不清楚了。」 戴筠瑄眯着眼打量林若眠,「若眠,你该不会对曾以翔有兴趣吧?」 戴筠瑄觉得事情并不单纯,「好像真有其事耶,你都不知道你现在的脸蛋有多红,看来很可疑喔……」 就算曾以翔帮助过自己,她也确实有一点点动心,但是,那只是一颗尚未萌芽就注定要被清除的种子,既然如此,根本没必要太过期待。 「林若眠同学。」 「曾同学,请问你找我有什麽事吗?」林若眠淡然问道。 但是曾以翔却踩到林若眠的地雷,「曾同学,我们俩并不是能够分享私事的关系。我的伤疤如何也不关你的事,难道你是嫌它碍眼吗?呵,确实碍眼,但那也是我自己的问题,你不用多管闲事。」她顿了一下,接着说:「请你以後别再随便向我搭话。你的关心我心领了,然而,你的关心,对我而言实在是太奢侈了。」 脚上的伤疤,是谁都不能触碰的伤口。就连她,也不愿直视那道伤疤。 难不成他们看不出她很难过,她很痛苦吗? 戴筠瑄看着低头不语的林若眠,想要说话勉励她,但是,最後那些话最终没有说出口。许,对现在的林若眠而言,独处,才是她所需要的。 事故过後,林家失去家中经济支柱,在那之後,林母每一天都必须工作到三更半夜才回家。 亲戚方面本来就很少联系,顶多在逢年过节聚聚餐。但,自从发生那场事故後,亲戚就像是失联一般,没有人来电话询问林若眠他们是否需要帮忙。 说到底,「亲戚」这两个字,不过是毫无束缚力的语词。 回到家,林若眠以一碗泡面解决她的晚餐。 墙壁右方贴着一家人出游的照片,照片中的林家人,脸上都挂着灿烂的笑容,对b现在,林若眠觉得是一件很讽刺的事。 可是现在的她,就连「田径」二字都不想听到。 但她却动弹不得,左脚麻痹使不上力。 「可恶,你给我恢复正常,快给我恢复正常!」她不断敲打,一直打一直打,打到左脚小腿都瘀青了才停下来。 翌日,林若眠赶在林母起床准备早餐前就先出门了。 顶多看到早起的爷爷nn在公园内练功,这时候会出现在街道上的学生应该就只有她一人吧! 她走进一间早餐店,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低下头研究菜单 林若眠抬起头,她看到了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孔。 她急忙低下头,抿了抿唇瓣,不知如何是好。 「没关系。」林若眠佯装淡定的说。 那不断加速的心跳,扑通扑通的心跳声越来越明显,她甚至担心会被曾以翔听到。 「我平时就有早起的习惯,只是没有今天早罢了。」 曾以翔微微颔首,「原来如此。至於我嘛,我是因为睡不着,想说既然都醒了,不如就提早出门吃早餐,没想到就遇上你了,看来我们真的很有缘呢!」 即使她跟曾以翔有缘又如何,她已经发过誓,不再轻易放感情在一个人身上。 「对了,等会儿吃完早餐我们一起去学校吧!」曾以翔期待地看着她。 她知道曾以翔是真心待她,但是,林若眠却希望曾以翔会因为她的态度而讨厌自己。 伤痛已经牢牢紮根在心底。 不给她一丝喘息的空间…… 面对恶意,她都忍住了。实际上,她真的很想站起身,走到他们面前,狠狠踹他们一脚。 戴筠瑄也帮她说过话,甚至差一点跟班上的同学打起来,但是那些针对林若眠的言论仍未止息,同学之间,以至於其他班级,大家都知道林若眠回来了,但是对待她的态度不再是仰慕,而是嘲讽和厌恶。 林若眠按下她举在空中的手,向她摇了摇头,「我并不在意,无论他们怎麽看待我,我都不在意。我担心的是你,我怕你待在我身边会受到波及,我怕他们会将矛头指向你,我不希望我身旁最亲近的人因为我受到伤害。」 林若眠完全不在乎那些人对她的指指点点,那些痛,都不及她心灵上失去父亲的痛,不及她脚受伤,不知是否能再次奔驰於赛场的痛楚。 「筠瑄……」 林若眠撇开脸,不敢直视她。 曾以翔缓缓走向她们,对着林若眠莞尔一笑,「若眠同学,请问我可以帮上什麽忙呢?」 「什麽办法?」曾以翔b问她,「如果你已经有想法,现在就不会乖乖坐在这里,一点反击的动作也没有。」 话虽如此,她仍不能接受曾以翔的提议。这是她个人的事情,她必须自己想办法,这是她一贯的原则。尽管现在看起来很狼狈,尽管伤痕累累,她仍坚持要自己处理。 「若眠同学,我希望你知道,你值得大家帮助你,你值得被关心。而我,并不是因为同情心作祟,我是打从心底想要帮助你。」曾以翔落下这句话後,转身离开教室。自己好一点。」 今日林母休假一天,因此林若眠今天不必自己走路回家。一回到家,林若眠不理睬林母的呼唤,迳自上楼,重重关上门并将房门上锁。 今日戴筠瑄说的话她都明白,但是,她就是不敢轻易接受他人的好意。 尽管家中长辈都说父亲的离开以及妹妹至今仍躺在病床上尚未恢复意识都不是她的责任,叫她不要自责。但是,如果家人没有到b赛现场为她加油,就不会被失控的车辆撞上,引发如此惨烈的意外。 林母总是装作若无其事,和过去那般过日子,彷佛林父并未在车祸中丧命,林若曦也已经恢复意识,不再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即使林母不愿说出口,不代表林若眠什麽也不知道。 林母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林母的嘴角g起一道牵强的笑容,「若眠啊,妈妈听筠瑄说,你回到学校後过得不太好。妈妈有个想法……我们搬家吧,你觉得呢?」 「林若眠!」林母打断林若眠继续说下去。不知何时,林母已经泪流满面,「说什麽打工赚钱,那是大人该做的事,小孩子只需要认真读书,认真过日子就好。搬家的事,只是一种打算,不一定要搬家。」 听到林若眠这麽说,林母也忍不住落泪,哽咽道:「若眠……我也不想离开,但是……如果离开可以忘记难过的事,可以让情况好转,那离开,不见得是坏事。」 「若眠,我是不可能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的。」林母顿了一下,「我们可以搬去离医院b较近的地方,这样照顾若曦也方便。而且你转学到新的学校,你可以考虑培养新的兴趣,结交新的朋友,重新开始,不是很好吗?」 「若眠,你怎麽可以这样对妈妈说话?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孩子啊。」林母的脸上难掩哀伤。 现在的生活对她而言,简直是生不如si。 这句「会好的」,不仅是说给林若眠听,也是在告诉自己──一切,都会慢慢变好的。 然而,林若眠只是冷冷一笑,说:「就算会变好,也回不到从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