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这天,陈尧起了个大早。昨晚收到常烟发的消息,说要一起吃年夜饭,光是幻想两人依偎在沙发上迎接新年,就激动得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临近十一点,迟迟等不到常烟的消息,陈尧实在耐不住敲响了对面女人的门铃。 和常烟一起逛超市的愿望落空,陈尧只好一个人去了超市。时至午后,常烟还没睡醒,陈尧烦躁地揉了把头发,无意瞥见袋子里几抹红。 迅速贴好春联,陈尧左看右看都觉得满意。上联都贴在了常烟门上,下联都贴在他家门上,就算是白痴也一眼能看出两人是一对。 “还没见过有人大年叁十能睡到下午的。” 这身肌肉,不用来杀鱼实在是有些可惜了。 何嘉诚是第二个来常烟家的。姐姐让她六点来,他机智地四点就过来,既不会太早打扰到姐姐,又能多和姐姐待一会儿。 上下联一模一样,他皱起眉头,怎么也想不出理由说服自己‘姐姐这么做自有姐姐的道理’。狗狗眼扫来扫去,瞥到对面门上同样贴法的对联,何嘉诚瞬间明白了,肯定是对面这男的背着姐姐偷偷贴的。 “你在做什么?” “滚开,死绿茶。”何嘉诚嫌恶地甩开他的手,朝对面门上扬扬下巴,“喏,碰到个比你还心机的。” 吵闹动静太大,常烟开门就见两人站在门口,互相看不顺眼。她没忍住笑出来,“怎么不按门铃。” 何嘉诚先一步挤开程佑星贴上常烟,仿佛有尾巴摇上天似的,往女人身上蹭个不停。反倒程佑星面色平静,不争不抢立在门外,“姐姐,新年快乐。” 他眉眼间流露出懵懂单纯,字里行间不但邀请着姐姐和他独处,还暗戳戳笑话了陈尧一把,好一个高段位绿茶男。何嘉诚立即抢在常烟前面开口,“真蠢,连春联都不会贴,自己上网搜去。” 没想到还真有人连上下联都能贴得对称到毫无区别,真是白长了一身肌肉。 厨房内,陈尧精准捕捉到敏感字眼,提着菜刀走出来就看到两屁孩缠着常烟,又贴又抱的。他紧攥着还滴着新鲜鱼血的菜刀,死死盯着抱着常烟的何嘉诚,咬牙切齿道:“你养的两只狗也过春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