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快下班的时候,王晶接到正羽的电话,早上出门前就约好今天一起过圣诞节,只不过他一向很忙,加班是常有的事,也说不准能不能按时下班,所以才让她下班等他电话。 “那我过半个小时后到我们所楼下等你,你开车过来时间差不多,你知道地方吧?” 挂了电话,王晶愣了一下,思聪,对啊,思聪对正羽的心思,不知道正羽知不知道。但王晶是知道的,思聪也知道王晶知道。 她跟思聪,还从来没遇到过喜欢上同一个人的情况,所以,她也不清楚通常一对好友遇上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处理。 到办公室楼下的时候,正羽还没到,王晶站在街边有些无聊,正在东张西望,忽然看见马路对面的转角处,停着一台银灰色的奥迪车。 看不清楚车牌,隔得远远的,车窗上又贴着深色的膜,只模糊地看到车里坐着人,那个人影,有点象李卫东。 隔着那么远,那闪烁的车灯仍然清晰地刺到王晶眼睛里去似的,有些生疼。 或许在这样的时候,每个人都难免会有些恍惚,心似乎也格外柔软。 可是她也不确定,那个车里的人也许不是李卫东呢,同色同款的车子满大街都是。 王晶连忙钻进去,弯下腰的刹那,她抬头看那个街角,那辆银灰色的奥迪车已经不见了。 而圣诞节,情人节这样的日子,对于情侣们来说,就更是必不可少的节目,连玫瑰花都比平时贵上很多倍,人人都非得赶在这个日子里表忠心似的。 王晶以前曾经跟思聪这么说过,思聪笑她:“都象你这么想,人家商人不用赚钱了。” 王晶说,“可以到我家做饭,不过我那儿太小,平时我都不做饭的,东西也不齐全。” 王晶没好气地点点头,她当然知道正羽为什么会笑。 那会儿一群人就会各自做了拿手的菜一起吃,象扮家家酒。当时有几个女生已经颇有贤妻良母的潜质了,做了不少好吃的。 “天啊,你怎么一根一根地切?这得切到什么时候去啊?” 王晶看傻了眼,“菜要一把一把地切哦?” 这件事直到大学寒暑假回去见着高中同学,王晶还被笑话了很久,再后来,大概知道她跟正羽分了手了,那些同学们才没有再提起。 眼下超市里也很热闹,翻来覆去地放着“we wish you a rry christas”之类的应景歌,四处挂着红彤彤的海报、招贴画,空气里飘着试吃的熟食香气,看到的,听到的,闻到的,都是一派满满当当的喜气洋洋。 “今天既然是洋节,我们做西餐。”正羽往推车里放一些牛肉,洋葱,西红柿。 “我会。”正羽眨眨眼,有些得意,“以前在北京跟一个法国同事学的,还挺正宗。” “你还真会省事儿。”正羽一边说一边伸手拨弄王晶的头发。 “那大不了我负责洗碗好了。” 到收银台结帐的时候,收银员露出一种类似于财迷对住金元宝的笑容,声音甜美地对他们说:“本店正在搞促销活动,单次购物满一千元,可以参加抽奖,奖品是一套婚纱摄影套餐,你们要不要填一张抽奖券?说不定能抽到奖呢。” 收银员继续挂着职业化的微笑说:“就在春节前,到时会在报纸上公布的,您可以留意一下。”说完还微微向二人鞠躬,“祝你们新婚快乐。” 王晶偏头看他,此人从超市里出来,脸上就一直挂在那种贼笑,弄得她越发心有不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