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情况下，一段感情的产生和维系，距离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再浓厚的感情，往往敌不过空间和时间的距离。 而那时他和她都是穷学生，跑到另一个城市去，路费都是不小的一笔，更怕千里迢迢的跑了去，仍然于事无补。 少年时曾经以为，以后还会遇到很多人，总会有更让她心动的人出现。可是十年过去了，那个人并没有出现，以至于王晶时时怀疑，可能世界上真的不会再有一个人，如当年的正羽那样让她心动了。 所以同样的原因，以前王晶也不是太看好思聪对于她那个“很不错的男人”的那段感情，毕竟他与思聪在不同的城市，这对于感情发展来说是致命伤。更何况，到目前为止，看起来那还是思聪单方面的感情。 李卫东已经不来做咨询了，不过仍然常常来事务所找王晶，通常都是快下班的时候，两个成年男女，频频地在业余时间约会，看在旁人眼中，可能也就是“恋爱”了吧？ 李卫东也常常带王晶去跟他的朋友们一起玩，渐渐地跟其他人也混熟了，他们有什么活动的时候她也跟着掺合进去，生活好象热闹了很多。 王晶眯着眼睛，透过树叶的缝隙看天空，郊外的天空都比市区里来得澄澈。她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想着这样的生活也不算太坏，有工作，有娱乐，也有关心自己的人，再要别的，连自己都觉得是不是有些奢求了？ 王晶也没推辞，便坐上桌打起麻将来。手没空，李卫东偶尔过来帮她看看牌，顺手剥了桔子喂到她嘴边，仿佛熟稔得如同任何一对真正的情侣一样。 王晶唯一的遗憾是因为她平时很少打牌，所以牌技非常菜，她们打得又大，当时王晶坐上去听到赌注的数目时已经有些后悔，却只有硬着头皮玩下去。后来她输了快两千块，有点心疼，心想这钱够自己的“小户型”付一个多月的月供了。 还以为他有什么事呢，王晶下了楼一看，他的车停在路边，摇下车窗递给她一张银行卡，看到她疑问的眼神，他漫不经心地转过头： 王晶愣住了，难道说自己昨天输钱那个肉痛的样子那么明显？ 弄得王晶站在原地发了半天呆。。。。。。 李卫东看着她脑袋左摇右摇地对着镜子照了半天，就笑道：“干脆我给你买吧，你用这个挺有味道的。” 心里还是有些喜欢的，只不过不想收他太贵的礼物。连忙取下样品还给店员，拉着他走了。 。。。。。。 她其实是知道李卫东对她好的，可是她也知道他过往的感情履历表实在太难看，也许他对很多人都这么好。 因为那种滋味王晶曾经尝试过，轻易不会忘记，也许一生都不会忘记。 骑着自行车跑半个城都不觉得累，那时候电影票便宜，遇上好看的电影，同一部片子他们会换着不同的电影院看上好几次。 “太甜了，你吃吧。” 那时候王晶心里的念头居然是，“我的鼻子不够挺，侧脸太没立体感了。” 然后就是在电影院里，迎来了他和她的初吻。 可王晶天生胆儿大，她妈妈是医生，小时候跟医院里那些家属孩子玩捉迷藏，都敢藏到解剖室里去，那里头一股福尔马林的味道，还有作标本的头盖骨什么的，她在里头照样穿来穿去自在得跟在自己家里似的。 一转头对上他亮得有些邪乎的眼睛，王晶才真有些怕了，可好象，又有些隐隐的期待。：“我觉得现在你比较可怕。” 那一年，他们都才十六岁。 等到别的花蕾们都在盛放的时候，她已经失去他了。 那次看电影以后，王晶还问过正羽，第一次接吻是什么感觉。 那眼睛贼亮贼亮的，可王晶总觉得那眼睛，又象夜空里的星星一样，仿佛触手可及，仿佛隔着天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