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尽管经历了如此猛烈的性爱，可她却依旧只睡了一个多小时。 她又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风停了，但天上仍在飘着雪。 车开的快一点，应该能赶在天完全黑之前回到山脚。 刚开始一切如常。可偏偏车子开出去半小时后，突然就停在原地不动了。段璟回将车辆重新发动，但也仅能维持车内的空调短暂开启而已。 他安抚好叶洛后下车，打开引擎盖看了一阵。回来时，那面色几乎能用难看来形容。 “那…那怎么办呀？要不然，我们报警？” “连信号都没有的话，用不了车辆联网报警。” 这白垣山里连信号都没有，又是无人区，自然也不会有人发现他们。海拔两千多米的山，光是开车都要四个小时，要让二人走回去明显不现实。 她扭过头盯着他看，不知不觉间，眼眶里早已红了一片。 “对不起，是我欠考虑。” 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镇静。 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了。 “我还有个办法，叶洛。” “裹上，外头冷。” “叶洛。” “也许这真的是我们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了。” “不是，你要做什么啊你告诉我。” 他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似的，自顾自往下说。 濒死的枯木在那年遇见了春天。也因此，他甘愿将生命双手奉上，只为换她一线生机。 “你要…做什么？” 但是她不敢信。 白雪粘在段璟回的眉毛、睫毛上，他笑起来明明那么好看，可叶洛却偏偏觉得渗人。 “是。” 紧的让人发疼。 “没事的。如果幸运的话，我也会活下来。” “活下来了，然后呢？放火烧山要坐牢的你知不知道啊。” 叶洛眼里的泪都快被冻住了。她死死盯着段璟回，生怕他要做下一步动作。 僵持在这只能等死，不如搏一把，没准还有一线生机。 他从小就是天之骄子，却要因此沦为阶下囚，余下的几年时间都要在监狱里度过，这岂不是比杀了他更难受？ 叶洛知道他最小气了，所以故意去说些让他生气的话，好叫他改变主意。 “也行，但是他得对你很好很好。” 那双温暖的大手在她的脸颊上来回摩挲，就像是要把她的模样烙印在灵魂里。 听段璟回这么说，叶洛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蹲在地上痛哭。他是真的一心求死，才会连对象都帮她考虑好。 她哑着嗓子，喃喃自语道。 以往，他听到这些话，应该是很激动才对的。 也对，他没准都要死了，还激动个什么劲。 那张被冻红了的小脸上满是泪痕，叶洛仰着脑袋，任凭大雪落在她脸上。 “我爱你…” 他欠了她“因”，所以会用余生来偿还这个“果”。 在生死离别之际，她终于学会面对自己的心，说出那句他期待已久的“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