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宋知问也因着杨惜媚那句主动又大胆的请求而僵住了。
他刚才找到苏昕蓉告知了她杨惜媚不见的情况后,自己随即也跟着在邮轮上寻找起来。和郁持一样,他也是先从杨惜媚消失的那间休息室里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然后沿着大概的方向摸索。
只不过邮轮上的房间实在太多,他一间间挨个找过来花费了不少时间。
所幸最终还是找到了。
然而还没等他松下一口气,就察觉到了杨惜媚的异样。他惊怒交加下稳住情绪细细查看了一番,确定她是中了某种催情药物。
值得庆幸的是这药是属于外用类,对身体伤害倒不大。
但偏偏坏也坏在外用这点上,并且又不是那种在市面上广泛流通的药物,因此也找不到相匹配的缓释药剂。
就算真有,现在人都在游轮上,而游轮配备的医务室里也只有一些基础类药品,一时间又去哪里弄到呢?
这样的情况下,若是不想和人发生关系,那就只能硬扛着等药效过去。
宋知问是医生,当然也明白这是很难受的,他又怎么忍心袖手旁观呢?
看着她已迷离涣散的眼眸,泛起热潮的双颊,他的心绪也难以自持。
他坐在了床边,俯下身抹去了她因着备受折磨而流出的生理性眼泪,轻声道:“妹妹,能听见我说话吗?你要想清楚,真的.......愿意吗?”
在提出要宋知问帮自己的时候,杨惜媚的意识其实已经再次恍惚了,但她没有再强行逼着自己清醒,颇有些放任的意味。
究其根源,还是因为她潜意识里清楚那是宋知问。她为此感到安心,当然也是愿意的。
为什么不呢?他们已经互通过心意,也订下了婚约,成年男女之间不是水到渠成吗?
不然难道真的要和郁持?
她其实心底隐隐有所预感,今晚这样的情形下,但凡宋知问再晚来片刻,只怕她真的会屈服于肉体上的搓磨难耐,违背自己的意愿去求助于郁持。
毕竟在当下,她身边只有一个他。
可她又知道那样将会酿成无可挽回的大错,也将会让她再次陷入和郁持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牵扯中。
她的身体已经快要屈服,精神上仍在抗拒。这样的撕扯宋知问到来后,才得以彻底消逝。
还好,还好是宋知问。
还好不是和他。这一刻她甚至模模糊糊地闪过一个念头。
只要不是郁持,谁都可以。
是的,谁都可以。
她的心境一下就豁然了,带上了某种说不出的轻松快意,也顾不上再多说什么,索性直接伸出双手攀上了宋知问的脖颈。
她用行动给了他最为肯定的回应,没有谁能拒绝。
宋知问感受到她柔软的身体贴近,整个人都仿佛陷入一片暖香之中,大脑瞬间空白。
他呼吸一窒,下一刻眼神已经暗了几分。
“......好,我帮你。”
他回抱住了她,缓缓靠近,带着无限的珍惜和温柔地吻上了她的额头,又往下吻她的眼睑,鼻尖,腮颊......
到最后,一声低语也融化在了两人交缠住的唇齿间。
“别怕,都交给我。”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都在这一刻秒速升温,断断续续的暧昧不清的声音仿佛一点一点的星火,渐渐蔓延,最后燃起不尽的情热。
紧紧缠在一处的两人都已沦陷忘我,谁也没意识到这个房间里,一门之隔的某处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而那扇门后,从头到尾都清晰听见的郁持已仿佛一具灰败腐烂的尸体般瘫在那里,再没有一丝活气。
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折磨令他紧攥着拳头,几乎要把手心都戳破。
他体内的药剂和杨惜媚不一样,相比之下更为烈性且毒辣,得不到缓解就会损伤身体。
大口大口的滚烫气息呼出,甚至能灼伤他的喉咙。他此刻只感觉内里的五脏六腑都要被腐蚀殆尽。
而相对于身体上而言,更痛苦的,是外面那些动静带给他的摧心折肝。
他仿佛已身处无尽炼狱中。
他其实知道,他只需要一点,哪怕就一点点.......由她施与的甘霖雨露,他就立即能摆脱那些痛苦煎熬,得一个满足爽快。
可到如今,她已不愿给,他也不敢再要。
她都给了另一个人。
迷迷糊糊间,耳边又传来门外的一两声泣吟,带着不堪承受的娇柔媚意,口齿不清地说着什么,似是在求又似是在拒。
随之而来的则是低沉中又暗含忍耐的男声在低低安抚。
都能想象得到他们之间是怎样的亲亲缠缠,难舍难分。
郁持急剧地吞咽着干涩的喉咙,嘴里已满是血腥味,甚至嘴角都溢出血迹。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他只能再一次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