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郁持正伸手要和苏昕蓉抢杨惜媚,听见这话动作滞了滞。他表情茫然地看向郁绍焱,随即又看了看苏昕蓉和她怀里的杨惜媚。
蓦地嗤声一笑。
“有必要这样吗?”
他一脸荒唐地摇头:“就为了拆散我们,你们连这种玩笑都能开?”
郁绍焱已经快要背过气去。
而苏昕蓉就没那么多耐心了,见他还不依不挠地要抢杨惜媚,索性一巴掌扇了过去:“谁跟你开玩笑!你给我听清楚了郁持,她是我女儿!是我弄丢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找回的女儿!以后你休想再动她一根头发!”
说完她又急着去唤怀里昏迷的杨惜媚,然而唤了几声都没唤醒。
郁绍焱见状也忙凑过去查看她的情况,判定是一时受到惊吓晕厥了过去,保险起见还是要送医院去检查一下。
而郁持这时已僵在原地,整个人都石化了。
“不可能......这,这不可能的!她怎么会是.......怎么会.......”他自然是不相信,摇着头不停地喃喃,眼眸涣散。
旁边的夫妻俩根本顾不上他,两人商量了几句就要带杨惜媚去医院。
只是两人都身体有恙,搬不动一个成年人。苏昕蓉便招了招手,门外又进来两个保镖,其中一个在她的叮嘱下小心翼翼地把杨惜媚抱了起来。
郁持本来还被那番剧震般的信息炸得回不过神来,一转眼看见她竟被陌生男人抱在怀里,霎时什么都顾不上了,失了智般扑上去就要撕打抢夺。
“狗东西谁准你用脏手碰她的!放下!把她还给我!”
他红着眼嘴里咒骂着,像一条疯狗。
然而接着在苏昕蓉的指示下,又有两个保镖上来控制住了他。
“押回去,看好。”意思就是要把人带回郁宅关起来。
说完后她已是嫌恶地看都不想看他一眼,护着保镖怀里的女儿就要离开。
“你们要带她去哪儿?!惜媚!惜媚!不要带走她!”
身后郁持被两人压制着却还在地上不停地挣扎,仿佛陷入绝境的困兽般,无助又悲怆地嘶吼:“妈!妈!求求你了!别带走她!别让她离开我!”
“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把她还给我吧!妈!”他声音里已带上了哽咽,又去看一向疼爱他的郁绍焱:“爸!你帮帮我!你劝劝妈!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就要她!还给我好不好?”
郁绍焱深深看了他一眼,带着无可救药的喟叹摇了摇头,一言不发地跟着离开了。
只留下他瘫软在地,眼中含泪,盯着虚空仍在不住地恳求:“别带走......还给我.......把她还给我......”
***
杨惜媚被送到医院进行了一番细致检查,结果是惊惧过度再加上摔倒后轻微脑震荡造成的,问题不大,卧床静养一阵就好了。
夫妻俩都松了口气。
郁绍焱这才有功夫待在病床边细细地看自己女儿,越看越觉亲近,眼中也流露出了疼爱和怜惜。
他摘下眼镜用手帕擦了擦眼眶:“是她.......不会有错。她就是我们乖囡。”
苏昕蓉坐在另一边给她擦着脸上干涸的血迹,没有说话。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在床前守了很久。
直到半夜,杨惜媚还没醒来,问过医生后才知道她之前很可能一直处于心神紧绷的状态,身心上都没怎么得到彻底放松的休息,所以现在需要更长时间的昏睡来养养神。
说白了,就是睡眠太少。
夫妻俩听得更是心疼。可见她在郁持那里过得有多痛苦艰难。
恰在这时,郁宅那边又打来电话,说是把郁持送回去后根本关不住他,现在已经把家里闹得鸡飞狗跳。
苏昕蓉一听脸色就阴沉下来,挂了电话后夫妻俩一合计,决定趁女儿昏睡的期间先回去一趟。
毕竟有些话要好好问清楚,有些账也要好好算一算。
这种事苏昕蓉自然是要在场的,而郁绍焱折腾这一遭身体也有些疲乏,正好回去休息休息。
于是留了护工在病房照看后,两人又赶回了郁宅。
进门的时候,两人在楼下就听见楼上书房里噼里啪啦一顿乱响,还夹杂着郁持的叱骂声。
迎接的冼姨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以为郁持是又病发了,就如实报告了人被带回来后的癫狂情形:对几个保镖又打又骂,还咬伤了人,他自己房间的门都踹坏了。
后来他们实在没办法,只能把人绑了起来又关进书房里。
因为那个房间的门最厚最牢固。
其实都不用她说,家里的一片狼藉已经明显昭示了一切。
饶是一向脾气温和的郁绍焱都黑了脸,夫妻俩上楼进了书房。
郁持此时的模样比刚才还要狼狈,手脚都被束带捆绑着,不过身上的一些伤口都有被处理包扎过,是冼姨做的。
郁绍焱看在眼里终究还是不忍,让人给解开了。
手脚乍得自由,郁持就两眼放光爬过来抓住了他的衣角:“爸,惜媚呢?你们把她藏在哪里了?她现在怎么样?你让我见见她!”
他眼中的偏执狂热令郁绍焱一阵心惊。
缓缓坐下后,他长叹一声,唤道:“.......阿持,以后要叫她姐姐,你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