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惜媚气得发颤:“你说这话自己不觉得可笑吗?对啊,我就是不值钱!在你眼里我能有多高贵?还不是被你当个玩物随意摆弄?”
她出身卑微,从小生活困苦,可她从不自怨自艾,一心只想认真努力地过好自己的生活,也始终循规蹈矩,从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可为什么偏偏要遭遇这些?!
为什么偏偏招惹上了这样一个阴险又下流的疯子?!
“你郁总高贵,非要缠着我这么个不值钱的玩意又算什么?!”
长久以来窒闷在心底的委屈和怨愤尽数翻涌而出,亟需找到一个宣泄口。
她红着双眼从他手中一把夺过毛巾,又猛地甩到他脸上,咬牙挤出一句生疏的粗口。
“贱东西!”
郁持被半湿的毛巾结结实实拍到脸上,立即就显出一条红痕,却也没说什么生生受了。
而在听到她骂出那句话后,他更是心头一震,心虚懊恼的同时竟生出丝丝缕缕的酥麻感。
原来她说粗口也这样好听。
因嫉妒不安而生出的那股戾气早已渐渐平复,混乱的意识也因着她的怒斥而彻底清醒。
他默默地把甩到脸上的毛巾放到一边,伸手去抱她,撑起笑脸哄:“嗯,我是贱东西,我错了。乖宝别生气。”
“你不是玩物,也没有不值钱,都怪我——”
杨惜媚却不想再听,推开他低头往外走,他紧紧跟在身后,嘴里念叨:“乖宝去哪?先等会,你这样不好出去,你的衣服……”
她闻言低头往自己身上看了看,才发现胸口被水沾湿了大片,透出了内里的轮廓,应该是刚才在洗手台前挣扎时弄上的。
她恨恨瞪了郁持一眼。
郁持神情讪讪,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小心翼翼道:“要不今天先回去吧?你这样也不方便玩了。下次我再带你过来,就我们两个尽情玩,好不好?”
“.......”
杨惜媚确实也没了心情,更不想再回去同事们中间面对大家探究的眼神。
她低头无力地捂住脸,沉叹出声:“......回去吧。”
也不会再有下次了。
***
两人开门出去时,守在外面的任茜正和阻拦她的罗瑞理论:“我明明都听见惜媚姐的叫声了!里面肯定出了什么事!不让我进,你自己总能进去看看吧!”
见罗瑞不为所动,她语气急切:“你知不知道他以前——”
话说一半门开了,郁持带着杨惜媚若无其事地走了出来。
任茜见状忙住了嘴,目光在两人间来回打转。
“怎么了?”郁持问她。
“啊,没什么!”任茜恢复成往日里嘻嘻哈哈的状态:“我就是担心郁总这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过来看看。”
她说话间又仔细打量他身旁的杨惜媚,只见她神情恹恹,眼圈发红,身上还披着郁持的外套,完全不是刚才一起玩耍时神采奕奕的样子了。
“惜媚姐,你还好吧?”
杨惜媚回给她一个勉强的笑,摇了摇头:“我没事,就是有点不舒服。”
郁持对着任茜也干脆不掩饰了,伸手把杨惜媚搂在怀里,接过她的话:“惜媚玩累了,我带她先回去,你们留在这里好好玩。”
他偏头对罗瑞吩咐:“让司机开车进来。”
任茜看着他对杨惜媚毫不避讳的亲密举止,瞪大了眼睛:“你们这是……在一起了?”
“看不出来?”郁持面上云淡风轻,语气却掩饰不住得意,又叮嘱她:“你知道就行,别到处跟人瞎说。”
然后搂着杨惜媚往外走。
杨惜媚面上有些尴尬,回头看了看任茜想说些什么,然而最终只无声对她点了点头,就跟着郁持离开了。
任茜一脸呆滞地目送两人紧紧依偎的背影,回过神后赶紧拉住也打算离开的罗瑞:“我问你,他跟惜媚姐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真的是互相喜欢才在一起的吗?还是表哥对她……做了什么?”
这几天她在公司里一直有暗中观察,并没感觉到杨惜媚对郁持有什么特别的情愫,甚至提到郁持的时候还会表现出一种隐隐厌恶的情绪。
再看今天这两人之间颇为怪异的氛围,一联想到郁持曾经把人打得半死不活的样子,她都有些怀疑他会不会也对杨惜媚使用暴力什么的。
若真是这样,那杨惜媚肯定不会自愿跟郁持在一起。
然而罗瑞秉持着一贯守口如瓶的作风:“抱歉,我无可奉告。”
任茜不满地看着他,神情颇有些严肃:“我警告你哦,最好不要纵着表哥做出什么道德败坏的事!你应该知道蓉姨是最憎这些的,小心我去她那里告状!”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