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尔的话还没说完,伊雷就走到他面前,拎起他的衣领,抡起一拳狠狠砸中了他的下巴。后者还没来得及哀嚎,右脸又挨了一拳。 这时伊雷才把他扔回椅子上,从办公桌上抽了张干净的餐巾纸擦手,表情没什么变化,褐色的眼瞳反射着窗外的阳光。 伊雷是在回到南特以后才知道,雪莱在很早以前就把自己名下的所有现金资产,一分没留地转进了伊雷名下的那张储蓄卡里。 光是这样还不够,为避免资金有争议而被冻结,雪莱还写了一封很长的遗书,指定伊雷·哈尔顿为自己的唯一遗产继承人。 第二天一早,伊雷就找到了曼塔饭店的那位总经理,把雪莱的房产、汽车以及别墅里所有雇佣人员的雇佣权都买到了自己名下。 伊雷如约带雪莱看了电影,去了礼堂,还逛遍了南特所有禁止oga入内的场所。 是哪里变化很大?头发长了,皮肤白了,脸蛋更好看了,更像个oga了? “感觉您的眼神都变得跟先前不一样了。要不是熟悉您的样子,还真以为迎面走来的是个alpha呢。” 伊雷在南特住了一个多月,充分享受了一下大别墅的舒适和爽快。 雪莱赤着脚坐在泳池边,端着一杯果汁或咖啡,一边看一边笑。 但现在,只是看着伊雷在水里上下扑腾,一种名为幸福的情绪就在胸腔里膨胀。 他向深渊凝视得太久,却忘了转身看一眼身后。 在他们回到南特的一周之后,雪莱某个七八年前就没有联系的姐姐突然打来了电话。 “我听说你出了趟城,带回了一个alpha。” 那边顿了两秒,说道:“没有,挺好的。” “回来以后,你没有去看看爸爸吗?” “哦……这样,原来你还不知道。”姐姐喃喃说道。 “他死了。”姐姐说,“很早以前就死了,葬在西区的墓园,以前曼塔科技大厦的位置。” 去墓园的那天是个阴雨天,晚春时节刚有所升高的温度又被这一场春雨打了个七零八落。 笔挺的西装配一把漆黑的雨伞,站在雪莱身边的伊雷倒比他更像一个吊唁者。 雪莱顺着小径走过一排排墓碑,按照他姐姐在电话里说的号牌找到了他要找的墓碑。 墓碑简单至极,只有“鲁特斯·曼塔之墓”几个简洁的字,既没有遗照,也没有生平介绍。 雪莱在墓碑前慢慢蹲下,用手擦了擦上面的污泥,深吸一口气,忍不住笑出了声。 偶尔的时候,他会想一下父亲离开他后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是否在新公司里继续板着脸教训每一个员工,是否在扶持比他“更有潜力”的家族后辈,贯彻着他理解的曼塔精神,维护家族的贵族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