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的事情闹得那么大，主教肯定会到处去说。”雪莱眼帘微垂，“如果买车的时候被认出来我是oga，还会牵连到你，所以还是算了。” 雪莱到底还是没打算用他的名字登记，以他老板的性格来说，倒也正常。 雪莱抬头看向伊雷，后者眼里的情绪实在太明显不过：要立刻出发，还要骑马，你真要选这个？ “那就现在出发。”雪莱掀开被子，开始换衣服，“你把行李收拾一下，我们现在就走。” 好在暴风雪从昨晚就已经停了，虽然室外的温度还是很低，但至少天气很好、风和日丽。 光是从旅店走到驿站的一小段路，两个人的裤脚和鞋子就已经湿透了。 “还以为这种天气不会有人出门呢。”管理员的目光在两人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在雪莱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金色长发，你该不会是……” 管理员没再吭声，只是把马匹牵出来的时候，眼神里多少带了些不屑。雪莱把定金交给他，他连雪莱的手都不愿意碰，拉开抽屉示意他把钱放进去，然后就锁上抽屉进了屋。 “这破地方是不能继续待了。”伊雷踹了小屋的外门一脚，用很大的声音说道，“有一个是一个，全他妈是傻逼。” 雪莱莫名想笑，灰尘一样蒙在心口的情绪也像有一阵风吹过，轻飘飘地消失不见了。 伊雷走过去拍了拍马背，确定它没有排斥情绪后以极为熟练的动作翻身跨了上去，只剩下雪莱还站在雪地里与这巨大四腿生物面面相觑。 雪莱对这个表情实在太熟悉，他情不自禁地开始后退，“哈尔顿，我警告你——” “哈尔顿！”雪莱发出抗议的尖叫，还没来得及进一步挣扎，就被伊雷拎上了马背，结实地搂在怀里。 雪莱的心脏不可避免地在胸腔里蓬勃跳动，他紧张地想抓住点什么，就感到伊雷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再也没有放开。 教堂的钟声悠远而空旷地响起，雪莱知道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听到这独特的声音了。 这世间如果有神，它是以什么作为挑选的依据，使人幸运或是不幸的呢？ 大地纯白一片，太阳从天空的东方滑到西方，路边有被冻死的野狗，引得鸟雀纷纷前来啄食。 雪莱从出城以后就没怎么说过话，似乎是犯了困，一直恹恹的提不起精神，下巴很有节奏地点一下再抬起来，再点一下再抬起来。 “嗯？”雪莱茫然地发出一个含糊的音节，转头看伊雷，“到了吗？” “唔嗯……”雪莱又发出了一个含糊不清的音节，不知道是在回答还是纯粹地出声。 他记得昨晚雪莱很早就睡着了，连那些乱七八糟的药片都没有吃，并且今天早上他醒得也很晚，按说不可能这个时间就犯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