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试试看？”伊雷勾起唇角。 但下一秒，伊雷的行动还是远远超出了雪莱的预料。他把香烟凑到嘴边吸了一口，然后俯身吻上了雪莱的唇。 身体记忆比大脑记忆还要清晰，在唇与唇碰触的一瞬间就勾起了诸多画面。伊雷的唇比那天晚上还软一点，舌头也更灵活，趁着他愣神的时间快速滑过他的唇缝，从善如流地撬开闭合的齿关，钻进温暖的口腔。 雪莱一把推开伊雷，猛烈咳嗽起来，而伊雷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在旁边放声大笑，连手上的烟都差点拿不稳。 “是你自己同意的嘛，我又没强迫你。”伊雷边笑边说，“就一小口而已，你怎么反应这么大。” 伊雷这时候才觉得玩笑好像开大了，赶紧清了清嗓子追上去，“我错了老板，我不是故意的，就想逗一下你……我道歉，我道歉行不行？” 还没等伊雷的话说完，雪莱突然转身。伊雷一个踉跄差点没刹住车，然后就感到迎面被什么冰凉的东西给猛砸了一下，还有的灌进了嘴里。 伊雷不可思议地看着耍坏的自家老板，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是头回被这样反杀一局。 雪莱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往后退了几步，“哈尔顿，我是你老板。” “我警告你，你的工资可是攥在我手里……” “你要是敢动手，你今天的工钱可就——” 伊雷没给自家老板喘息的机会，又抓起地上的积雪搓起雪球来。雪莱又哪里肯服输，立刻准备反击，然而动作永远慢对方一拍，被打得毫无喘息之力。 伊雷这才扔下雪球，笑着和自家老板一起躺在铺满干燥枯草的地面上，平复着呼吸。 呼吸间有白雾升起，在干冷的空气里缭绕。 伊雷闷着笑，胸口起伏着，“都听老板的。” 伊雷一脸无所谓，“这回不就见着了吗？” 视野角落里的光黯淡下去，雪莱坐起来，拍了伊雷一把，“篝火灭了。” “这不是你的工作吗？”雪莱挑眉。 雪莱笑着看他像只兔子似的冲向帐篷，然后屈起膝盖，望向蓝湖的方向。有一截不知从哪里飘来的塑料布掉在了湖里，被水波一下又一下地拍打着，缓缓靠近岸边。 雪莱一直等到它被冲上岸边，才看清那上面已经被冲刷得破碎模糊的字迹：美丽新世界。 第二天出发的时候，雪莱多少开始适应在马背上的旅行了。 唯一难受的是，昨天一整晚他都因为露宿的条件辗转反侧，后来好不容易有了点困意，就被伊雷扯着嗓门给叫醒了，告诉他要想在日落前赶到雷斯奥就必须早早出发。 伊雷扯着缰绳，低头看了一眼缩在怀里的老板，不由得想笑。雪莱的一头金发乱糟糟的，鬓角有一撮翘起来，随着颠簸上下晃动。他几乎整个人都趴在马脖子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下巴时不时就往下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