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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艾瑞,”藏无可藏,顾无觅索性承认,声音越来越小,“她扑上来时我没制住……”这其实是十分不堪的事,身为紫尾竟然被红尾伤了,侍人们不敢议论什么,阿芙洛可不一定。但顾无觅一向对自己的战斗力几乎为零这件事有着清晰的认知,是以并不觉得有什么。她缠着绷带还有一层含义是做给旁人看的,彰显艾瑞的罪孽深重,连紫尾的贵族都敢攻击,这是违背种族本能的事。但这些心思在阿芙洛面前她都说不出来,好像多让她知道一分自己不可告人的想法都会让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大打折扣。这并非是为任务进度考量,顾无觅不得不承认,这是出于私心。阿芙洛会叫军医来重新替她包扎吗?顾无觅不安地抿了下唇,下一刻却因手上骤然传来的触感而睁大了眼。她另一只手死死捂住嘴唇才没哼出声来,阿芙洛察觉她的颤抖,抬眼,舌尖从虎牙上舔过。顾无觅后背完全抵上了摇晃欲坠的衣架,混乱间只下意识地说:“不,殿下你不能……”眼下不只是伤口处泛着疼痛了,她都觉得整只手不是自己的了,语调也僵硬得可怕。柔软的唇舌从伤口上舔过,她几乎能够想象出口腔里绽开的腥甜,激起灵魂深处嗜血的本能。伤口好想过带你般的酥麻,还有痒,血肉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滋长、愈合,奇异的感觉使她快要失控。水流划过手腕,她手指动了下,慌乱中好想要抓住浮木,却意外地真正碰到了一块柔软的薄膜——她像触电一般缩回了手指。那是阿芙洛的耳鳍。她几乎能够察觉阿芙洛每一寸呼吸的频率,与逐渐炽热滚烫的皮肤、和快要溢出胸腔的心跳叠在一起。尖牙蹭过柔嫩的皮肤,顾无觅不禁打了个寒战。那一瞬间她竟恍惚生出一个念头,希望阿芙洛咬下去。想要在自己身上,拥有她赋予的痕迹。但阿芙洛将她的手腕放低,抬头时发尾轻轻扫过方才触碰的地方。已经不疼了。在皇城时伊墨斯没能做成的事,被她的姐姐做成了。阿芙洛一言不发,从一旁的盒子里取出一卷绷带来,顾无觅没被她攥着的手动了一下,指甲划过绷带中间,垂眸重新缠上。阿芙洛打量她,好像在打量一件易碎的艺术品。这样比喻或许有失偏颇——但顾无觅从她漠然的眼中看见自己的模样,狼狈,又不知所措,眼尾好像有点红。是错觉吧?她不太确定地想,从眼眸的倒影中哪能看得见这样多细节。阿芙洛就沉默地看她讲愈合得差不多的伤口重新缠好,在白净的手腕上实在不怎么好看,用绷带遮一遮反倒更显得孱弱。顾无觅不知晓阿芙洛无意识地想自己可以轻易撕咬开皮肤,舌尖都是她的味道。996还不会读心术。但阿芙洛舔了舔尖牙,说话时锋锐若隐若现,好像若有所思:“你身上……有其他皇室的味道。”这完全是肯定句。顾无觅刚刚解释完自己身上为什么会有红尾造成的伤痕,这会儿又面临难以解释皇室气味的重大问题。阿芙洛的神色甚至比方才还难看,连眼神都冷下来,顾无觅却已经完全退无可退。“你去见伊墨斯了。”阿芙洛笃定地道。“你还……抱了她,”阿芙洛半眯起眼,手上加了点力,“这只手。”她方才凑那样近,当然闻到了。不过这都已经两天了,她不知路过了多少片海域,竟然还能被分辨出来吗?她后知后觉这一行为好像是不太对……自己去见伊墨斯这件事完全是先斩后奏,不过她先斩后奏的事情多了去了,例如将皇城的事一手安排、改了艾瑞送给蓝星人的情报……原本想着也不差这一件,却突然记起了些不妙的回忆。她跑不了。阿芙洛索性放了手,改为屈起指节抬起她的下巴。顾无觅被迫仰头,眼里盛的都是她。阿芙洛的手指划过她的耳鳍,再到鳃盖,最后到眼尾,拨弄她颤得更厉害的睫毛,语气是冷的:“我上次说过什么?”未经允许,禁止私下与其他纯血皇室见面。再有下次等着喂鲨鱼。交战地的确养了一批鲨鱼,起初是用来处理遗体的。后来为了防止蓝星人偷盗人鱼遗体,处理尸体的方式改为火葬,鲨鱼也就被遣散了。杂乱的思绪不受控制,理智回笼时她觉得自己是不会真的被喂鲨鱼的。金色笼罩下来时她下意识闭眼,阿芙洛的指尖擦过她的锁骨,有什么比贴上来的软甲更凉的东西扣住了她的脖颈。惶然间欲睁眼,却被一片苍白笼罩。这是她方才裁下多余的一截绷带,湿漉漉地贴在面上,视觉被轻而易举地剥夺。阿芙洛扯着锁链,她听见金属碰撞晃动的声响,神明的质问落下来:“有没有说过不许再私下见她?”她抿了下唇,这回好像没什么能将事情揭过的理由,上一次已经用过了,连自救都做不到。浪潮好像比刚才更急,海洋随着它的统治者而悄然变换了心情。那么波涛汹涌,对应的是哪一种情绪呢?顾无觅已经无暇去想,唇瓣被温热触碰,水流进入的权力被剥夺,她又喘不上气。氧气在被吞噬。舌尖却猛地传来刺痛,她* 闷哼一声,呜咽被吞了下去,继而鱼尾缠了上来,尾鳍轻缓地擦过收缩的鳞片。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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