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两年前你为了与过往作个决绝的切割你放任自己甚至是漫无目的地出走到日本京都,你放任自己怀着近乎亵渎的心步上了本该拥怀虔诚的清水寺,你然後遇见了那人你才察觉原来信仰的力量原来可以是如此广深。 大抵这便是一见锺情吧。 当然你也思忖过觉悟过,哪怕你ai的不是他而是ai他出现於你生命中的时间点,哪怕你ai的不是他而是记忆褪se再不清晰後他模糊失真的笑靥,又哪怕你ai的实而是那日的光影与温度与气味与一切浑然天成,哪怕与哪怕,你都知晓那未尝不能是ai情的一种形式。 你猜想兴许在转角你能撞见他,又兴许在行进间你便能与他擦身而过,又兴许终其一生你将没能拥有机缘再与他见上一面……太多巧合的火花於你心底绚烂一片刺目,然而你却也想,花火终究将成烟雨薄烬,届时如威尼斯这般属於海洋的都城也无非不是一处值得度过余生之地,而如威尼斯这般属於海洋的都城,也才是惟一一处你光是吞吐着氧气,都能嗅着那人如水气味的居所。 这两年来你从没少打听过那人的消息即便这无疑是大海捞针是徒劳无功,毕竟无论那人的面貌与嗓音於你脑海里如何清楚明晰,你都无从完整而无一遗漏地将他叙述重现,无从在你残破的语言组织能力下让人读懂你极yu表达的意涵。 你问自己该怎麽样去形容那人及腰飞舞的长发,该怎麽样去描绘那人细致俊美的容颜,该怎麽样去描述他的音se他的耳廓、他的修眉他的薄唇、他的肩他的臂、他的腰他的t、他的指他的颈、他的腿腹他的脊梁──你问自己,哪怕此些画面你最终都能生生b出个说辞,那该怎麽样,你才能将他那复杂神秘的美丽双目g勒而出? 终於你看见他了。 ──却也望见了他身旁那人。 你犹如看见自己垂首自叹息桥上走过,而那人与他的伴侣便在叹息桥下的贡多拉上拥吻。 b之两年前那人已然蜕去青涩如许,如今的他犹然那般纯净透彻,然而举手投足间的优雅却无不是他更为洗链的表徵。 终归不会是你呢。 ──你能献予他,不似这随光y流逝而改变状态的苍穹般、谈来空口却真挚不过的,那些关乎ai恋关乎yuwang关乎放手关乎占有关乎信仰也关乎习惯复杂却始终如一的思念。 你ai他,哪怕至所谓的天毁地裂海枯石烂,都与那人无关,更与他的ai人无关。 「那,最一开始你说的回忆又是?」 005 至少最後他有机会能闻得那人的名──即便是以有些残酷的方式──他的思念与祝祷便有了承接的对象,他终究无需醉在无名之人的眼波里一世摆荡。 在那日後的这十年岁月间,他再无机会看见那人的身影,只得反覆将他的名呢喃咏赞上千千万万遍,似是这般唤着,他的祝福便真能传达给不知远在何处的青年,赐予他足以抵御一切苦痛的力量。 骸先生的ai人几几乎如十年前简短照面时般并无他二,岁月似是未能消褪他的俊美冷傲,惟将他洗链得更为成熟与圆滑,那双银眸亦恰似当年满斥着寒意。一切与一切皆让他不禁暗忖得以陪伴骸先生十数年之久的那人哪,除了该拥有相应的能力外,果然理当便该有这般睥睨天下般的气场呢。 骸先生怎麽没来?骸先生可也如这人一般,几乎与十年前无异麽? 目光敛下起先的散漫,他赫然抿唇,肃穆无b地对上白发男人的双眸,似是倘若对方不愿亲口将事实说予他听,那麽他便甚麽也不去臆想,不去相信。 白发男人暂顿而沉默,他却仅是颔首不语。 「相信我,他美好得一如既往。」 那人的语调是那样平淡轻松,然而他却能深刻感受到白发男人话语间每一字句的重量;他虽无法同等感受对方可能承受过的痛苦与悲怆,却能够放任自己全然地去想像与揣摩那种压抑与酸涩。 白发男人走後,他思索着後日去见骸先生前恐怕得先去一趟花店,去寻觅株什麽花朵,不用太特别的品种、也可能衬不上骸先生的美好,却得要足以表达他对骸先生这十二年来未曾改变过的种种念想才可以啊。 「对了,骸知道你的名字,你的工作,你的住处,你的存在。」 006 「可我早已将他烙在心尖了,如何能忘记……又谈何回忆?」 一、几个重点&一些设定: 2孟夏:通常是在国历六月。 4叹息桥:位於义大利威尼斯,为连接法院与监狱之非开放式桥梁。 ↓───此篇自我流设定很多───↓ 7和原作基本上算平行时空。最初骸桑和路人甲欸在京都见面骸桑是21岁,纯为观光;。 4你究竟「该怎麽样才能离开给他的一片海洋」?←引自张韶涵的新专辑主打?最近好吗超好听我超ai! 尚无法走入梦境所g勒的虚无永恒,你伫立於幻实交界间,敛眸思忖,倘若踏出了这步伐,是否便能再探见男人唇畔总一贯料峭的傲然冷意,是否在梦中,你将能为自己编织出毫无破绽与瑕疵的幻境,在那里你能如从前般拥怀着他入眠,还能按抚他微垂的漂亮眼睑。 你会这般反问自己,尔後在丧去五感与意识之前、在全然陷入梦境之前,率先於毫无人声的静夜惊醒,佐着淋漓sh透的衬衫,发怔地推敲上次这般让泪染sh衣料,还要强y向自己拗着藉口说不过是出汗多了些的时候,又是多久前的事情了。 ──你总臆测那是你未曾不经意就遗漏的,属於对方浅淡又绵长的ai意。 而这样的他,你深ai的他,却愿意让你以碎吻触碰他身子每处是软是y,愿意让你眸中收纳他所有情绪转换,所有面貌无论真实虚假。 你记得当初自己是如何单凭凝视对方挥舞三叉戟轻巧击杀众人的倨傲背影,便从此懂得了甚麽能被唤作一见锺情,你也记得每一个你朝他诉说心意的夜晚,对方是如何以那三分清冷的语调说道,白兰,你脑子是摔坏了麽? 你然後总会g起唇角,深深以那浅紫se的眸光将男人的寂寥身影印入脑海,尔後告诉自己惟有此刻,他说出这话的此时得隐忍下如何都想拥怀对方的冲动。当他难得向你张显他的脆弱与无奈,折去这男人如若淬了火的自尊绝不是你期望要带给他的。 你总伫立於幻实交界,总於踏入梦境前惊醒,总侧耳聆听风声假象着聆听对方正呼唤你的名。 如同你并不需要藉由编织梦境才能触碰到他的温度他的身躯。 当时男人淡然凝视着你,宵蓝se的眸子静若止水、毫无波澜,依旧云淡风轻如当初在那寒冽冬日里你们初遇。你那时便想,这日的来临终究无可避免,即便你被允许拥有这冷傲美丽的男人一时,却无法拥有他你诚心祈求的一世。 如同无声的知悉,你知晓倘若此刻你说出任何关乎劝留的话语,你将永远丧失与男人并肩前行的资格,正如当初你为何y是隐忍下yu拥怀对方的冲动──这代价太大,你想自己担不起。 他离去的那段日子里,你偶尔总会这样呢喃自语。当时你唇边溢出的吐息,冷凉得彷佛冬日霜雪,「……没错,不过是我以为与我觉得。」 你分明晓得对方即将远赴的战役即将接下的任务危险系数高得惊人,哪怕是那样强大的他在时空的战役之间也几乎没了存活的机会。 那淡漠寂寥的美丽身影定会再次出现在你眸前,你这般深信不移着。 1 你仅是微眯了下那过份漂亮的宵蓝双眸,揣着难以明晰的莫名情绪跨入其中,然後你瞧见了那满片低伏的驱t或衣衫褴褛或华服贵饰,此刻再无殊异地,齐一将双膝与双掌贴紧於冷寒的地面,他们将头首埋於双臂之间,在最纯粹的信仰的面前五t投地,亦如你在前往此处的途中,千百次所见的那些人们,不畏寒天暑日,三步一跪拜,周而复始着你并不感到陌生的六字真言。 你不屑於耻笑,也不再如千年前般对人们的信仰嗤之以鼻,事实上你连自己为何会来到此处都没能得出个清楚的解,没能凑出一个能让你自己满意的说词。是甚麽缘由让你的足迹横跨了大半个水蓝行道?是甚麽因故让你颀长的身影最终站定於那耄耋长者前方时,并未旋身就此离去? 你和长者说,你瞬亦不瞬地注视着他安然无波的沧桑邃瞳你道,你早已以昔日的六道能力作为代价,甚交出了锡杖与指环,让你能拥有辨识那人转世身份的资格,可为什麽,当你终究孓身熬过那昏聩无光的五百年时光过後,你仍寻觅不着他? 於是你再次跃入第二个沉闇无边的五百年,经历那你早已见惯的人间百态。你漠然地见战争烽火硝烟、见科技日新月异,你见花开叶落、也观cha0起月落,你一如既往地行走於不属於你的街道上,x1吐着你从未熟稔过的空气,逐年逐岁地,你亲眼目睹这世界与你当年和那人携手共度的再不相同……然而你想,哪怕如此,若还能与那人再次重逢,其实这一切也都让人可以忍受。 只是如今,你想,就算你难得地想要见他一面,他却再也没出现过了。 「aiyu之人,犹若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可贫僧觉着,茫芸众生,施主的故事这般不同寻常,兴许……是不能同概而论的。容贫僧冒昧一句,施主可已十足确切,您所ai之人,今次确实不存於这大道世间?」 ──骸君,我们这是在互相等待中蹉跎了岁月呢。 也那般格格不入。 千年以前,当他隶属於米尔菲欧雷家族而你隶属於彭格列,当他揭穿你隐瞒的间谍身份将你打得遍t鳞伤,当他夺尽了你的火炎浇灌他自己的羽翼,当他最终败仗於你的首领手下而玛雷指环洗去了一切更洗去了他所拥有的全部……当他与你,重新相逢於那些年岁过後。 其实你那时并不晓得,在一切尘埃落定过後、当其实从未过份执着於任何事情的白兰?杰索将自己掏空洗尽後,他想起了曾经西西里岛上你昂首时微微绷紧的修长脖颈,想起你宛若虚假的美丽异se双眸想起你意味不明的唇角弧度,他想起了你们每一次酣畅淋漓的交手、你每一次呈现於他眼前的千变样貌……於是等到这白发男人发觉他後背上那始终无法痊癒的火炎迹痕只想让你一人触0时,白兰?杰索便了解,他或许已然寻觅到了一生的追求。 「……他确实有可能改变了样貌与x格,但若我靠近了他的转世,我能够认出他的。」 「是麽?那且放宽心吧,施主……贫僧想,或许你二人只是时缘未到,却非是不遇。」 千年以前,当最後你们愿意承认你们相ai的时候,那夜那白发男人缠着你将你搂得si紧,向你娓娓诉说了日夜他从前的故事,那些关於他在这个世界,与一度穿梭於众多平行世界里的所见所闻。 ……当时真的很忙呢,骸君。 当那 於是在他漂亮清透的浅紫双目下,你说你也曾将生命的意义与复仇二字相互牵连,轮回之瞳的驻足让你今生都未能拥有可能遗忘一度加诸於自己的残忍。你曾夺取彭哥列十世的躯t失败,也曾被囚禁於那无se无光的水牢长达十年;你曾在身份败露後见过白兰?杰索的残忍与无情,也曾在未来战结束後探见他的强大与执着。 骸君。六道骸。 你是这样的一个人,自有你的一套原则方矩,却从不悖离自己心底的念想。 你失败然後成长,你尊重并且自重,你失望却不绝望,你从容并且优雅。 而甚至在输给白兰?杰索的那场战斗里,你也一贯是讶然多於慌乱,却始终不躁不急。你从来都清楚自己的底线与状态,也清楚自己的追求与向往,你自傲却不自负,冷静却而果决,你从不需依托他人,更不曾等候命运裁决,你惯於用自己的双眼去确认前方道路,用自己的能力去开拓无边的闇夜。 其实你是那样一个复杂的个t,随意而敏锐,柔和却坚韧,内敛又张扬。 毕竟除却那让你纳藏於心底的执着之外,其实於你而言甚麽都不过可有可无,恰似你并不执着於杀戮却亦不在乎自己双手染满鲜血,你并不特别厌恶谁与谁而憎恨所向却从离不开黑手党本身。 其实你,到底也不过是个凡人而已。 千年以前,在你们相ai过後,你们共同走遍了想走遍的地处,你们短暂离开故国岛屿、投身於异地他乡,你们在世界的角落牵紧彼此双手、不在乎外人目光,你们会随意地在旧镇街道上迎着满目火红暮se散步低语,也会慵懒地躺卧於异国草地上时享受亲吻时的缱绻柔情。 相似的习x与思维让你们更懂得对方的坚y与软肋,更赏睐对方的长处亦t谅对方的不足,你们学着如何相处,也学着如何平凡地生活,在足够的时间与空间内,你们尝试过得更好。 在那千年前的世界里,十年後的你被称作世界最强的幻术师,然而你其实并不那样要紧这称呼相随而来的危险,直到你亲眼目睹你愿意称之为ai人的颀长身影,在敌对家族一次令你们都猝不及防的结盟埋伏下,甚来不及使用他的能力你的幻术,他用x口的跳动为你挡去了危险,用失温的薄唇贴上你饱满的额际时,你才在终将迎来一片肃杀之前晓得,原来总有些事情,容不得你不在意,更容不得你忽略。 然後你也走了。将他燃尽後你将他埋葬,再不回去你们共同的住处你继续消磨着岁月,漫不经心的杀戮与守护,随意地离开而後回来,世界最强的幻术师、彭哥列的十世雾守、冷心无情的曼珠沙华、深藏不露的水墨莲花,你不要紧更不在意他人之於你的看法,毕竟你想,相b当初那毫无止尽的六道轮回叠加积累出的所有,甚麽都不再足以翻起波澜,也甚麽都不再足以让你心软。 ──你是这样以为的,直到你最後选择以六道能力、以权杖与指环,更以你的一切你所有存在的迹痕你的名姓,去央取一个长达五百年的沉睡,去拥有再次与那白发身影相识的机会时,你终於明白,当你惯於有对方的陪伴,你便再无从回到孓然一人的生活。 你想着,便这样吧,也没什麽不好的,他在哪里,你便在哪里。 你是在一个沁凉的午後再次横跨大半个水蓝行道、重回西西里岛上那靠海的古镇。当你嗅闻着海风携上咸味的熟稔,伫立於高处你遥眺duoodicefa那依稀庄严却已然让岁月缀点上斑驳的外貌,你忽然便觉得,不久前当你下意识想着是否该来此处看看才能稍加放心时,归来的这日便及早注定了不再寻常平淡、抑或将从此再是不同。让他的世界如何於往後灿烂多彩。 一切都能是巧合。 於是当你看见那熟稔不已、你早於梦境中g勒过无数次的jg瘦背影时,你感到自己呼息凝了半瞬,又或更久。不由自主地你走上阶梯来到二十步的尽头,没有推开那漆黑重门你隔着铁栏再也挪不开视线、错不去念想。你见对方依然顶着满首张扬柔软的白发,顶着与千年以前同样的面貌。那是二十五岁的他,二十五岁的白兰?杰索,恰如在那个世界里,你以间谍的身份与他初见时同样。 你们曾拥有的过往无论是好是坏,无论曾共同完成些什麽毁灭些什麽,关於夜晚与清晨,关於张扬的欢笑与微弱的忧伤,关於那些远去的抑或亲密的,你们之间复杂又却细腻的过往、模糊却又真实的记忆终将倾颓於你垂落唇畔的下弦月里,在那些最最无法放下的风景里,他会遗忘一切,而你将记得所有。 而如今同样二十五岁的那人,生活的世界不再有曾经的纷扰与沉重,洗去了尘埃与龃龉,淡去了怨怼与冲突,留下的将能是什麽……你想在你们重新结识之前,你也不清楚,可无论如何,你想至少,一切都还能够重来。 而当那白发身影没来由地对你不甚抗拒,更下意识以指腹探上你宵蓝的眸眼、却又旋即对自己的举动充满不解时,你只无奈而叹息地想,不用再多追究了,如果这漫长的岁月是为了让你遇见这样的他,那足够了,也很好,你找到他了,更找回他了。 「初次见面,我是骸。」 6 你只道,辞歌之後,会是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