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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1)(1 / 1)

滴滴滴—— 「以下是一则特别新闻报道,有多名人士在政府大楼外聚集,目前正和防卫警察对峙,据消息人士指人士藏有攻击x武器,请途人及附近的居民注意。特别新闻报道完结,先将时间交回新闻部的同事」 「呯、呯呯、呯呯呯」的枪声持续了三十秒有多,听得人心惊胆跳,往窗外一看,倒下的是一大片的黑衣人,新闻口中的人士,但大部分人的手中根本就没有拿刀或抢,只有表达诉求的大型横幅。而现在那些横幅和黑衣一样倒在了血泊之中,还有一些萤光se的传媒专用外套和翻倒的摄影器材。 「我,我先帮你止血,很快报警後就会有人来帮你的,要撑着啊!」我手忙脚乱地拿着破掉的横幅当绷带用,只是包住了伤口血还是很快的染满了破布。 我在雨声中醒来了,被子紧紧的缠住了右手,想来梦里才会觉得被人抓住了。一个很可怕的梦,那种真实x,反倒更像是一种预言。 看到是林乔希的电话才松一口气,还在抖的手划了很多下才接上了电话。 一阵沈默过後,林乔希开口道:「你那边很冷吗,怎麽声音都在发抖?」 「对喔你那边已经是早上了,就想说我明天的飞机回来香港一趟,不要太想我喔。」刚刚的凝重似乎只是我的错觉,她回到了平时嬉皮笑脸的作风。 「好吧,明天见咯。」 「wendy,你的脸se好差,要不要先回去休息?我今天负责关门,可以顾一下翔翔。」 小岚见我好像没什麽异样,就回去顾幼儿班的小朋友和家长了。 办公桌不知道什麽时候放了一个布丁,旁边还有一张小纸条,是小p孩的笔迹:家里多出来的,吃完就不要再摆那个颓废样子了。真糟糕,我的困扰明显到连小孩子也能轻易猜到,真是一个不及格的老师。想来今天还是不要把负面情绪传染开去,回家睡一觉好了。把布丁放进背包,我牵起翔翔的手,敲幼儿班的门。 我向小岚摆了一个ok的手势,慢慢走去巴士站。当时租屋的时候以租金为优先考量,所以地段b较偏远也签约了。现在才会後悔,搭长途车到站时都差不多完全天黑了,零落的商舖已经闸关舖了。一个人走在萧瑟的小巷,加上今天早上的梦,总有一gu不详的预感。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一个若有似无的黯淡影子紧紧跟随。到转弯的时候忽然停下,听到後面传来不及刹停的声音。 出乎意料的对面的男人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我是你的中学旧同学,你忘记了吗?」 「我是认真的,不信你的手机里也有留我电话,9099xxxx,不然就去问林乔希,你总该记得她吧。」 「既然你有我电话号码,为什麽不先打给我,而是要跟踪我回家?你到底有什麽目的?」我望着眼前这个可疑的男人,不合理的地方实在太多了,有记下电话号码,却完全没有印象,像是和他有关的记忆全被ch0u走了似。 以他诚恳的态度来讲,我姑且相信他并放下了美术刀:「我不会去同学会,谢谢你远道来通知我,那就再见了。」 林乔希像是未卜先知地接起了刚响起的电话,急速地问道:「怎麽样,她有想起什麽吗?」 「噗哈哈哈,太好笑了吧,不过你真的很心酸,过了这麽久她还是连你是男朋友也想不起来。我明天就回来了,到时候我再看看吧。」 林乔希挂了电话,脸上愁容完全看不到电话里的活泼轻松。托运行李後和办好登记手续後,她就直接关了手机闭眼休息。在这实习几年期间,每一年至少有几个礼拜的空当她会去探望香港的好朋友。她始终还是放心不下,如果她和君恒当初有更尊重颖的决定,现在的生活是否会完全不同呢?这一切的内疚她都只能承担,一方面很想颖能快点记起三人曾经美好的时光,却又怕那段被封印的记忆会连带地伤害到她。这次长途飞行的八个小时,注定是一场无眠夜。 又是一个忙碌的早晨。 「谢谢关心,确实是好多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睡得好的关系,最近总是心情好,也没有再想起那个噩梦了,反而对那个自称中学同学的陌生男人的怀疑一直挥之不去,既然林乔希今天就放假回来了,顺便问一下她吧。 「喂,林小姐,你未免也太不客气了吧,信不信我把你赶去天桥地下过夜啊。」虽然毫不留情地说,但我还是放下包和她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wendy宝贝,见到你超开心的,我在美国那边每一天都在想念你和这个温暖的家和中菜啊。」林乔希完全无视了我的警告,双手紧紧的抱住了我的小腿和薯片桶。 「你的记x是开始退化了吗,试试再叫我wendy一次。説回来,你刚刚说的是我们中学最ai吃的那间云南米线?」 「麻辣,五小辣,鷄r0u,少米线对吧,都吃了多少次了每次都叫这个,腻不腻?」留下目瞪口呆的林乔希,叫起外卖来。 「我才想问你,我的脑中完全没有关於他的资讯,可是他又认识我们,他也有我的电话。」 林乔希没有明说,我也放弃追问,「就是最近的示威人士,被警察开枪s中,血流成河,然後他们其中一个叫我替他们继续努力下去。」回忆一遍当时的情境,我再次感受到那种窒息的绝望和无助,甚至莫名地有想哭的冲动。 没来由的,我总是对心理医生有种潜意识的恐惧,以前看的原因是工作压力,现在却像是要想起一些我想逃避的事。有时候在梦里会闪过一些模糊的片段,但从没有一个像那次的噩梦那麽真实。我看着她沮丧的表情有些不忍,却又面对不了内心的恐惧,於是气氛便默默沉寂下来。 「就是这个汤底,这个辣啊。」就算吃到嘴巴红肿,林乔希依然一脸满足地把汤喝完。 「你才二十六岁就不要整天想把自己嫁出去好嘛,况且你这麽丑。」我装作嫌弃的样子。 躺在床上,我睁开眼看着天花板,「老实回答,我到底有没有交过男朋友,我总感觉以前我不是一个人住在这里的,就有一些和人同居的痕迹。」 「对哦,还不是你後来搬出去的。」那一段辛苦的打拼日子,现在想来也多多少少有些怀念。 「不要一直戳我痛处啦。那边的文化真的b香港自由开放,就是早餐天天吃方包都快吐了,所以明天早上我要吃火腿通粉。」 「好啦晚安。」 楼下的茶餐厅很早就开门营业了,等餐的时候我们聊到了托儿所。 「当然不是。」我啜饮着咖啡,「刚来的时候手忙脚乱,就是你打了预防针才适应地b较快。我还想知道你怎麽可以在那里撑三年。」 「周一吧。最近来了一个很有趣的小p孩,很认真的写笔记部署怎麽对抗小霸王。你去托儿所看看就知道了,其他小朋友都挺想你的。」 「完全是啊,所以我才想看看他下一步会怎麽走。」我托着腮,想起了小p孩那个坚定的神情。 「大家早晨,今天介绍一个特别的来宾,大家猜猜?」 「我不是小熊,也不是小兔子,大家是不是失望了?」林乔希故作伤心地在布景版後走出来。话语刚落就被一堆兴奋的小孩子给抱住了。叙旧完毕後,我们开始了广播早c。 「好—」有时我真的会觉得林乔希b我做的好很多,她彷佛是小孩子的其中一员,不像我要多番努力才能融入,也不容易收获小孩子的喜欢。离别的时间大家都拽着她的裙摆不给她走,临别哀伤的气氛感染了整个班别,小朋友们都哭得稀里哗啦的,就连我和林乔希都红了眼睛。 最後林乔希逐一和小孩子抱抱之後就离开了。午睡的时候很多小朋友都没能睡着,平时冷清的书桌前多了一堆人。小缇拉拉我的衣袖,「isswan,你说iss真的会回来吗?打g?」 「我们也很想她」 「wendy,虽然大家都b较喜欢iss,但你也不要一个人偷偷哭。」 「她看起来没那麽蠢吧。」小p孩轻飘飘地回了一句,又开始写他的「兵书」。这已经是自诩情商高的我,,使很多网民盲目跟随。 笼中鸟从不知道飞翔的感觉,所以才不知道天空之广,自由探索的美妙。他们的鸟笼被黑se的布盖住了,他们只能从布 这几个月来我不断的做着同一个梦,总是梦到非常可怕的事。每每做梦在现场,或是看着梦里其他的同路人遭受不平等,暴力的对待时,我都会很忧郁和想哭。一开始的梦还是很和平的,二百万人的力量,填满了夜晚的星光大道。只是掌权者从未打算回应,直到开始有冲击的行爲,不正是告诉人民和平的方式是没有的。 基本资料 ·计画总共更换400个灯柱 争议 ·声称没有人脸拍摄功能 ·反送中事件,作政治用途 我指着其中的rfid技术问:「你知道这个是什麽吗?」 「好。」我把笔记本还他,口中答应却满心苦涩。从前和他一样聪明好奇的孩子,最多也只是会学海洋生物、天文宇宙的奥妙,就已经被长辈夸赞为神童。现在的他把笔记本的内容说出去的话,只会让别人说他是学坏了,不仅不欣赏,还有可能被拿来大做文章。 亲子同乐日的上,超过二十秒仍未见有任何的烧着的痕迹。没有带观星笔的我们只好当个安静的旁观者,不过看到有人做出狗形状的影子投影在太空馆上时,我不禁跟随大队大笑了起来,完全忘记了之前si守的文青形象,shawn似乎被我吓到了。 「不,你误会了,我并没有失望。只是有点庆幸今天太空馆的节目取消了,不然也看不到你这麽开心的样子。」 shawn似乎被我的话伤到了,没有说什麽,却又没有离开。我们就这样一直沈默地看完了新颖的幻彩咏香江表演,我的确觉得这种人民为公义发声的表现,b太空中的星都亮眼得多。 临走之前,shawn降下车窗,满怀心事的说:「我有很多事想要坦承,可是今晚无论气氛和时间都不太适合,我希望你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想让我们的关系只停留於普通朋友。」 shawn在大厦前的路边把我放下,终於疲累又难喻的一天结束了。 「怎麽样,顺利吗?是不是要给我五星好评呢?」 聼完後她若有所思的托着头,「学长果然很t贴,我跟他你的喜好都全部记得了,不过如果真的照常去太空舘看节目表演的话你应该会闷到睡着吧。既然他没有反对,还继续约你,爲什麽不再试试?」 「也对哦,如果他不是真心想要陪你走下去,那让他参与到这件事也不是什麽好事。我也不想看到你再受伤了。」 林乔希没有刻意隐瞒,「你还记得君临吗?之前特地到你家找你的中学同学。其实他不仅是我们的好朋友,还曾经是你的男朋友。」 从一片混乱的呼叫声中,我又来到了另外一个地铁站。地铁站内集结了一些示威人士,人数不多根本没有立即驱散的需要,但警察居然往里面仍了催泪烟。因爲通风不好和场地大小的缘故,催泪弹是不可以往室内扔的,会停留多时而对经过的途人们产生长久的身t伤害,甚至在当时有许多无辜市民的情况下,警察仍然做了这个举动,实在是把地铁站职员和香港市民的生命弃於不顾。 我不能压抑自己讨厌写作的想法,我不想把那些恐怖的事写下来,而且梦的速度b我写的要快太多,有很多很多梦要写,有太多要回忆,那些令人窒息、痛苦、伤心的脸要一遍一遍地出现。我开始厌恶上天让我看到这些事,明明我根本不能帮到什麽,只能站在一旁,看越来越多人被捕、被打、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害,我却是那麽的无能爲力。我不能上前帮他们挡掉伤害,也没有一个足够强大的心灵和冷静的头脑可 很可笑,我告别了心理医生,现在却不得不排期预约看呼x1道专科。医生替我做了详细的检查,询问我有没有长期置身於空气w染严重的地区,或x1入类似山埃的有毒气t,我一律否认。 我拿起化验报告,道别医生之後就去做进一步的检查和留医。经过一连串的血yech0u查和x-ray拍摄,医生更明确地肯定残留在我t内的是有害的山埃。在不知道身t系统会不会受到永久x伤害之前,医生会先采取抗生素治疗并监察情况。在留家属电话时我犹豫了很久,始终还是空了父母那一栏,写了我姐姐的电话。姐姐一接到我的电话便大惊失se地打算直接赶来,我先安抚了她,并请她用我之前给的备用钥匙到我家拿一些换洗衣物和医药费再来。 「都是姐姐没看好你,你看你这无端的感染了肺炎,我什麽也帮不到。」她擦了脸上的泪水,揭开粥的盖子,「快点趁热吃吧,你以前生病不是都想吃皮蛋瘦r0u粥吗?我跑了好几间才找到还开门的粥舖。」 「不用,家里有阿俊看着,你都病这麽严重了我怎麽可以就这样就走了。所以你说的化学x肺炎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温瑜曼看着这个妹妹心酸的不行,几年前的事了谁都没能放下。双亲家教十分严厉,导致妹妹没有和人倾诉的习惯,连跟她这个姐姐说的话也不多。偏偏当时她又忙着读书找工作,没什麽时间理她。 经过一年多的心理辅导,情况终於有改善,谁也没料到变故来的那麽快。妹妹开始打起jg神,坚决要求出院去上街游行,却被父母反对,甚至软禁在家,直到妹妹的病情恶化出现妄想症状。当时在国外什麽也帮不了,到实习结束,妹妹早已和家里断了联系,而父母仍然觉得是政治的错。那次的上街不过是一条导火线,把一直以来紧绷的家庭关系烧毁。 妹妹咬着嘴唇,这是她一贯的思考动作,思考的间隔久到温瑜曼都要以爲粥要冷了,她才慢慢开口,一只字一只字冷静地説着那些梦,她口中的另一个世界的人的故事。不可思议的感觉是有的,但也不是完全不相信,连续地持续了一个多月的梦,并带来了真实世界的後遗症。不管一切,温瑜曼最担心的还是她什麽时候能康复。 温瑜曼心痛地00她的头发,看着再次陷入沉思的妹妹,只好先道别。「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不要想太多了,会晴朗起来了的。」 姐姐走了之後,我一口一口地吃完冷掉的粥,打开了笔记型电脑继续写作。旁边的病人大多数已经睡着了,也有些病人家属在陪着。病房里我的打字声都变得单一催眠了起来,但我还是没有睡意。自从今天打完抗生素後,咳嗽的情况的确有舒缓,却出现了失眠的情况。我不知道是什麽时候睡着的,,只是写了标题之後就想不出什麽。情绪一直处於低落的状态,很想逃避这里的一切,像之前拿被子蒙着自己的头就可以当什麽都不知道。昨天跟姐姐说梦的事时,就不可避免地想起了以前的事。我的情绪已经很久没有失控了,妄想症状也已经没有出现,我可以特别冷静地说着这些时候发生的事,可我看到姐姐眼里的心痛时又很想哭,想安慰她说其实我过得很好。 「现在还在对历史撒谎的人是可耻的。他们的谎言将以同样的方式再次纠缠他们自身,历史总是对不公正给予惩罚和对说谎者表示藐视,不管是谁。」——亚当·米奇尼克 只是如此一来,不止翔翔也有更多小朋友注意反送中的事,一抓住空隙就不停发问。也许是家长避免他们看到太多暴力的画面,他们问的问题大多还停留在爲什麽要参与反送中这种基本程度上,相较之下,翔翔问的简直是平地一声雷。 「一方面的人是爲了掩饰他们部下所犯下的错误,从一开始他们就已经承认了有可能是警察误中的,後来才想起要把责任推给别人。至於其他相信的人,他们有眼睛,也看得到nv孩受伤的相片,他们却不想承认自己一直支持的一方会做错,所以他们宁愿那个蹩脚的解释来让自己感觉好一点。」 一直合租的林乔希在某一天搬出去,因爲要让君临搬进来一起住。同居的痕迹从两个nv生变成了一对情侣才让我之前起疑。百思不解的是,我怎麽会和君临那样的人在一起,而且以林乔希的话来说已经 吃过茶点,翔翔又开始了一个人的思考时间,没有了网络的帮助明显地使他苦恼了不少。院长那一章的部分仍然留了大片空白,他簌簌地翻到同学的那一部分,写上了什麽。 翔翔面无表情的点头,只是走去别班的时候才下意识的紧牵着我的手,露出一点小孩的怕生。和小岚交代完後,我便照着林乔希给我的资料搭上前往君临家的巴士。想来想去,还是问当事人才能最快最清晰的知道发生什麽事,以防万一,我先问过君临在7点左右回到家没。冒昧地说出我的请求後,我们就约在他家附近的咖啡厅。 我喝着冷掉的拿铁开始有些不耐,看着分针走了三大格後,君临终於来了。「抱歉抱歉,没想到塞车这麽严重,要边吃饭边谈吗?」 君临替自己叫了一碟意粉,又帮我叫了个小咸派。「不吃东西对胃不好,而且你等了那麽久饮料也冷了就不要喝了。现在你有什麽想问的都可以问。」 沉默良久,我终於犹豫着开口:「其实,对於林乔希说你是我的前男友这件事,我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先从一开始説起吧,我们由好朋友发展到情侣关系,你那时候刚刚毕业出来工作,常常都要加班到很晚。到後来工作没有很忙,你的压力却总是很大,所以我建议你把多一点时间放在自己的兴趣上,而你选择了绘画。你从中学开始就很有画画天分,常常都被老师挑选去参赛。你在社交媒t上发布,也渐渐开始多了人看,有时候忙碌的时候你就会让我帮忙回一些留言。那时候刚好撞到社运时分,你会画一些政治话题,也会上街。」 他说完後就打开了社交媒t,纯熟地输入了账号密码登入画帐,我逐篇逐篇划过,自己写的画面、自己画的画,有种诡异的熟悉感,却还是没有印象什麽时候创作的。我心中百感交集,依君临所説,应该是前几年经历了可怕的事,让我的部分记忆自我封闭了起来。「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想就算我没有忘记的话应该原谅你了,所以你不用再自责。但是我没办法再和你做朋友,对不起。」 服务生在一旁拿着咸派,难做的说:「小姐请问你也需要打包吗?」 至於君临提出心理医生的建议,我暂时还不想考虑。我想要先借着画画来试试能不能想起什麽,到现在我是不想藉由心理医生去帮我想起什麽,既然当时的我会选择封闭这段记忆,我就不应该去尝试把它翻找出来,有时候忘记什麽也不一定是一件坏事。没有要刻意地记起所以事,只是当时被我忽略的重要的事,我想去尽量解决。 母亲的联络方式已经不在我的常用联络人中,更是找不到父亲的电话,可能当时一怒之下删掉了。林乔希还有说,几年前的事惨烈收场,不仅和君临分了手,和家里的关系也变得很差,反覆的情绪病更是困扰了我整个月。 也许从很多年前开始,真正能陪着我的只有她,但现在,我也要学会坚强,学会了。 机场示威是外国游客能亲身感受到香港状况的一个办法。因为外国游客众多,所以警方也不敢贸然用催泪弹清场,示威也相对和平,毕竟示威者的目标是引起国际关注。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切身处地为人设想,可能是现在的人已经没有以前的淳厚,也是可能不同人之间的关系早已被有心人风化。我们知道会为人带来困扰,知道阻人上班会被骂,但是你们可以在咒骂的同时,关心一下那个右眼失明的nv孩吗? 机场很快便堵满了人,就连平时的登记柜台、乘客休息处、食肆前都人来人往,根本已经挤到动也动不了的地步了,新闻上报导还有很多人正在赶来,或是在一号客运大楼前进不去。这麽庞大的民意,政府怎麽能继续无视?警察自己问心做出的缺德行为,香港人会让他们以眼还眼。者才是想置人於si地那个。 香港警察不配做人民公仆。在612之前,他们是多少小孩子心中的英雄,未来的梦想。可是他们的形象被塑造得太崇高了,所以由天堂掉落凡间才会让人觉得不过如此。而小孩子心中毁掉得b一般人能想像到的都多,即使失望极至,小朋友也会记住这次教训,在未来的人生里都不会再认香港的警察为英雄。 正正是知道这一切外国内地旅客都看不清,所以香港才会在旅客还能来香港旅游见识时告诉他们事实。有时候推翻自己一直以来的信仰很困难,却又不是。你有可能只是一时不能接受,但是你一瞬间的犹豫,就有可能阻住你终身的悔恨。若然你有心知道,无论你是什麽国籍,香港人都不会心存芥蒂。我们能理解思想自由被封在高墙里的恐惧,所以如果你们肯尝试,我们不会辱骂歧视任何人,只会去同情你的处境,和你解释这一切。 机场集会持续两天後,先後有九百多班由香港飞出的航班取消,亦有旅客被b滞留机场。有旅客在大堂与示威者理论及表达不满,亦有游客对示威活动造成的影响表示包容,并希望了解更多。 最後妥协的是示威者只能在指定的地方——限於入境大堂的两个区域,和平、合法地示威。机场管制亦更加严,除机场职员外,旅客需持有24小时内离港机票或登机证等方可进入客运大楼。声称自己是接机,用餐的人一律不可进入。这样的示威又有什麽用呢?奉公守法的市民,在开始每次示威游行集会前都会申请警方的不反对通知书,只是自从612开始,有不反对通知书的情况下,警察无预警开枪也不会被追究,甚至可以用催泪弹作包抄市民的手段。 最後一天,只有少数人通宵留守机场,空间也不够大部分聚集。大家留下的有一个个纸飞机,不同形状的纸飞机被jg心设计,写上不同的打气説话和五大诉求,更有人运用创意去恶ga0行政长官的样子。虽然人留不下,至少心意信念都留下了。 ,我还特地参照了相同类型的书籍,有《一九八四》、《动物农庄》等等,可惜关於内地的书籍一直无法閲读。 我想,也许我的其中一个作用就是让wendy有一个休息的空间,当我做梦进入她的身t的时候,或许她的梦也会变成我的,然後可以暂时活在一个相对和平安稳的世界,虽然我知道这不是她想要的。又或许,她想要的,只是一个像我这样的人,能跟她分享同样的想法,让她不用独自一人在烟雾弥漫的大街不知所措的逃跑。 的确,他们有做错的时候。他们不应该围殴记者,可是他们已经道歉了。他们考虑过一夜,决定向记者以及受影响的机场旅客道歉的片段却没能传到对岸的人。在中国政府的允许下,记者的话被加大的褒扬,而香港人的行爲则被形容得连畜生也不如。先不论他们知道後会不会原谅,但放在其他地方他们至少有知情权,但放在中国,要说新闻自由简直是个笑话,更何况那些公然作假的新闻?那些在得知後义愤填膺翻墙展开駡战的人,只会让当事人觉得无奈和心痛。爲什麽中国人对香港人的仇恨偏见会日渐扩散加深?因爲这是一早预谋的,要分化两地人民,甚至示威者内部的手段。 这些人里面有学生,当别人的十六岁在催泪烟中为自己的命运努力,他们仍然可以去安心地每天去不同地方玩,然後打卡的时候写上一句「香港加油」来避免被网民骂。也有一些是完全销声匿迹的,在一群人团结地去参加游行时,他们会以政治冷感为由,无论是和平还是激进的游行一律回绝。当学生会要发起游行时,他们只会害怕自己受到的处分,而不顾罢学的重要x。 这些人里面也有上班族,他们在其他人冒着被解雇的风险罢 警察给这些人上了最好的一课,教会了他们「即使你不问政治,政治也会来找你」。在不少冲突中,警察扔的催泪弹会误中民居、庙宇、幼稚园,甚至老人院。即使记者在之後的记者会上质问政府或警察人员这些问题,他们也只是会粉饰自己的行为为无心、意外,却不会检讨自己的问题并承诺不会有类似事件发生。政府也不知道自己麾下警察的职业c守有多过火,控制不了自己行为地以镇压为名行使活动暴力。 深水埗只剩下烧衣纸的市民、用餐过後在街上闲逛的市民。当催泪弹s入充满食肆的横街,不幸的食客就无辜中招,在现场大多数都是深水埗的街坊,没有配备任何防毒面罩,更有长者因x1入气t不适而需要其他人帮忙洗眼。 做了这麽久的梦,我始终最ga0不懂的是这场抗争该如何完结?无论是哪一方胜利,都已经带来很多不必要的伤亡,在二百万香港人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y影。只是那些活在平行世界的人,什麽时候会醒觉,这真的是他们人生中最後一次机会,可以为自己的家园、未来争取。身在他方的我看着不公无能为力,却起码b这些人好些,起码我还有感觉,感受到香港自由失去的痛,能把这些痛写成这本书。 离别不是説走就走的,先前要把责任处理好。由於托儿所的每班人数不规律,临到毕业才转托儿所的小孩也有不少,所以一直没能预约大型场地举办毕业礼。只能租借其他小学的礼堂,举办小型宴会。从预约礼堂、计算人数、邀请嘉宾、联络是食品供应商一向都是老师们负责。据林乔希说,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忙得团团转,但看到戴着毕业帽的小孩们懵懵懂懂地站上台,台下的家长感动地拍照时,又觉得一个月开始筹备的辛酸都值得了,毕竟这是他们人生中刊登公开信,呼吁国际社会关注香港的《逃犯条例》修订。有人迅速建立众筹平台和户口,令人鼓舞的9小时内便筹得670万,足够在13个国家的19份报章上刊登港人反送中的公开信。 所以短时间内,有人负责24小时打给世界各地报社;有人负责登报内容的小队,针对各国情况以当地语言书写稿件;有设计团队配合报纸要求,绘制了各种登报设计。 等我回忆了一遍,那边聊得开心的两人才注意到我。 早在g20就发起衆筹的平台「freedohongkong」指出,今次广告旨在揭露香港警方涉嫌g犯的各种n权、n捕、怀疑违反《禁止酷刑公约》的罪行。更进一步,呼吁国际社会关注港人切身经历「文明社会中的不文明对待」,并继续支持港人抗争运动。 我报以一个由衷的笑容,「谢谢。」 在这个世代里,没有人能够再保存完全的中立。我们该保留的中立是当我们在支持某一方的观点时,仍然看看对家的理据,去理解爲何别人会持不同看法,再去讨论。每个人都有权力选择自己的立场,难免会有因意见不合而出现冲突的情况。但这不代表可以以此作人身攻击,甚至辱駡对方。人之所以被称爲高智慧生物,正是在於我们会思考,不会完全被情感所左右,可惜很多人都无法在风浪之中坚守这份理智。 当地语言及文化正在凋零,市民却被b屈服在现实之下。爲了去大城市谋生,汉语是其中一项必需的要求。中国政府曾经承诺中国种族区域更高的自治权,但当学生们仍在街头抗议,甚至超过140名藏人自残,政府仍可以大条道理地去控告藏族人的jg神领袖违反法律、扰乱社会、破坏和谐、甚至颠覆政府。 同样是香港,政府想跟着教育制度的手段来实行清洗语言。早在 在2018年,教育局「小学中文教学资源」上载了一篇由一位无研究粤语的学者撰写的文章,内容大意为港人的母语应为普通话,而粤语虽是汉语的一种,但仅属方言。随即被研究粤语文化多年的大学中文系高级讲师指出教育局引用相关论调有矮化及压抑粤语的动机。 在教育层面,聆听及说话卷是唯一使用广东话的试卷。使用粤语的价值不止於基本g0u通能力,更是能训练学生的思维能力、理解能力、组织能力、口头表达能力及临场应变,对於未来投身社会极其重要,并不是教育局所説能应付日常生活即可。因爲要口语g0u通能力要做应考之用,学校会利用课时针对特定议题,如时事、文化等,同学生进行特定的聆听训练同说话训练。若然删卷,训练的时间将用作c练读写两卷,学生变相缺少机会去建构、组织、表达自己的观点,亦未能装备自己。总括而言,粤语并不是教育局所説的无谓。 长远来説,教育局试图降低学生对自己母语的敏感度同使用率,并铺路为未来将香港同中国两地考试制度接轨时更方便容易。 对於消灭粤语,统一使用普通话的前例,可以参考本身同样以广东话作为母语的广州。广州省就是利用教育政策,透过学校令新一代的学生轻视自己的母语,多讲甚至只讲普通话从而消灭广东话。经过政府的推广,父母都会用普通话培育下一代,以爲他们认爲这样孩子在以後的学习会较容易适应及占优。在2010年广州市民曾经二度举行撑粤语游行,却被警方阻扰及强制清场。 当时的香港人有集会声援广州的活动,但现在的香港人有能力透过咨询反对粤语被灭声,却没有大陆人会知道了。 来到这间托儿所的感觉挺好的,我和母亲不用再因爲那个男人的缘故被歧视,母亲来接我的时候也可以很自在地跟wendy聊天,以前她都会牵起我的手直接走掉,因爲之前的幼稚园老师看我们的眼神都不太好。现在的老师都不知道,所以有一个重新出发的感觉,我相信如果wendy知道那件事的话,她也不会歧视我们。 所以他将自己的恶行炫耀给其他人聼的时候,我上前就是给了他一拳,不重也不轻,足以让一颗新长出来的门牙掉就是了。他碰了下流血的牙缝,随即牙齿喽风地咒駡着,其他小孩有的被吓得尖叫,跌下,有的平时也被欺负惯了的则是在暗处偷笑着。在这些人当中,我从不指望任何一个能够帮助我,或是与我同仇敌忾。 他的所谓朋友们也是只懂虚张声势,看到情况大逆转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这样眼睁睁地见证着他的屈辱,就好像当初看着我被打一样,从被b、不忍、到无感,甚至助纣爲nve,只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b起带头的,这些人其实更可怕,不过我现在已经没有报复的心情了,也没有理据去做。之後的发展跟我估计的无太大出入,无非是带头的添油加醋,然後不少作证的人都是他那边的。他的父母自然相信并心疼儿子,加上我一直没有为自己辩解,更让他们觉得是我先动的手。 愚蠢的他当时就不打自招地把欺负我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到之後动手的也是他,我那个隐忍的样子任谁看了也会站在我那一方。到後来反击的部分园方就喊停了,母亲已经哭成泪人。我觉得针对这一点必须好好检讨一下,本来整个计划的目的就是不要再让母亲伤心。自从那个男人走了之後,我就下定决心再不会让母亲在半夜偷偷哭。 最近母亲有时要加班,工作到7点多才下班。她总是踏着沈重的脚步在8点多回家,手上拿着超市打烊前的特价品,口头上为了那小小的折头而感到平实的高兴。在办理转校手续那段时间,我看到她拿了不同幼稚园的介绍单张,还在不同的网上升学论坛对b过收集意见。每晚我起床上厕所的时候,都会看到有一盏桌灯亮着,有时伴随着 我帮她盖被子的同时注意到她现在最大的烦恼是价钱和教学素质。在两个网络分页中,一间私立的国际幼稚园标榜自己能帮小孩「赢在起跑线」,并且有一条龙直升的小学和中学;另一间有点陈旧的则是配套良好,而且位置离母亲工作的公司很近,最重要的是价钱负担得起。於是我心里有了答案。 我听到「爸爸」二字就不禁皱起眉头,但现在不是争执的时候,「我不想读这间学校不是因为钱的问题。这里的人太傲气了,我怕又会被人欺负,被人看不起。我想先去读街角那间yan光托儿所,感觉很轻切,之後再去读公立小学。妈,你说我这麽聪明,在哪里读都没所谓吧。」 虽然她很想维持一个亲人友善的形象,但在遇到棘手的事情时还是会下意识黑脸,有些小孩就会怕怕的。对於浩浩这种百毒不侵的人,她也不会去说教什麽的,反而就是有时候叫他们那群人出来带带游戏,帮大家清餐盘。wendy看他们的感觉就是看厨余,既然没办法丢弃只好利用一下,表情是自己也没发现的无奈和鄙视。 话说回来,这里勉强算聪明的老师感觉就是wendy了,小岚感觉蠢蠢的。有一天wendy又要早走,变成她来陪我到母亲放工,她不知道是不是听从了wendy的建议,给了两个樱桃味果冻就想让我去和其他小孩子一起玩。我像是那些会被零嘴收买的小p孩吗?我只好随手把果冻给了其他小p孩,避免我在写wendy的研究资料时笔记本被口水沾sh。 最终的目的就是要通过这份职业去制裁香港的不公。我曾经的梦想是当一个警察,因为我的父亲是一个高级警员,他曾经是除暴安良的好人。但是自从反送中示威游行开始,他从本来t谅示威者,到中立,再认为必定要以暴力去制服示威者。 好景不常,母亲的忧虑成真,某一天附近的街坊告诉母亲在买菜回来途中经过连侬墙发现父亲的个人资料被大张地贴在墙上。母亲大惊失se,知道就算撕掉个人资料也没有用,於是晚上立即告诉父亲,并希望他收手。 未来我只有一个目标,就是不再让母亲再流泪心痛,要长大成一个有用的大人去保护她。 「哈?牵手?」对於6岁小p孩说「牵手」这个成语,我首先联想到到就是和nv生牵手,现在的小孩这麽早熟的吗?可是作为老师我又不可以g预他恋ai自由。 「妈妈说可以,她也会一起去,所以你不来吗?」 翔翔见我神se不对,鄙夷地对我说:「你是不是误会什麽了,我指的是今晚的手牵手大行动。」 「我打算等妈妈下班,再一起走过去ai丁堡广场邮政总局附近。wendy不是住很远,你会打算去你家附件的地铁站吗?」 翔翔点点头,「她说得到你同意就可以,那我们拗手指尾不准反悔了哦。」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人链活动位置在各大地铁站附近,所以余太太b平常早了下班。他们在托儿所旁边的商场吃了晚饭,顺便等我下班一起去地铁站。目送完最後一个小孩走了我才开始收拾,眼看着还有一点文书未完成,我犹豫着要不要牺牲吃饭的时间把它完成,却被小岚阻止了。 「那你的妈妈怎麽办,还有helen也会去吗?」 「我那几次早退也是多得你t谅啊。」我心虚的眨眨眼,helen是站在示威者这一边真的让我稍稍震惊,她那种过分理智的处世态度让我一度以爲她不是绝对中立就是政治冷感的。 走近约定好的地方,余太太见到我就开心地挥了挥手。 余太太连珠发pa0的话让我无从反驳,依我看余太太b起做会计师更适合当律师。虽然我应下了,但也没办法厚脸皮地恃着人情,拿别人的钱去大吃大喝。 我们沿着地铁站前面的人链走了一分钟左右才找到空位可以进去。由於人数还未足够,所以大多数都是在手持标语,或是在等待,没有立即开始牵手。在等待的同时,不少义工会帮忙派标语、水、食物、口罩等等物资。口罩我自己带了,余太太帮翔翔和自己拿了两个口罩。我旁边来了一个老婆婆和看似她老公的男人。 「不会不会,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反而婆婆现在天气那麽闷热都坚持出来才是厉害呢。」 「婆婆,你不可以这麽说。香港现在的社会问题,保障应有的民主自由,这些责任本来就不是肩负在一个人身上。如果要一个人牺牲而让大家获得幸福的话,没有人会愿意的,况且生命本来就b一切都重要。」 旁边的伯伯无奈的教训婆婆说:「你看人家後生nv多会为社会着想,要是你的si是能狗解决整个社会的问题,那现在就不会还有这麽多人要走出来,天天去吃那些黑警放的催泪烟和子弹了。我们现在可以做的啊,也只是停留在和理非的阶段,去发发声而已。」 说罢余太太慈ai的看着翔翔,她憧憬中幸福快乐的下一代。老婆婆见自己一句话就引来衆人的多番反驳,也只好收回那个想法,同时向伯伯卖卖乖。 「自回归以後,这可能是我看过最美丽的风景啊,就连每年的烟花啊、香港的夜景都b不上,因爲这是再也看不到的啦。外国人来香港旅行就应该来看看这些吧。」婆婆感叹道。 「小朋友,你也会唱吗?已经是几十年前的歌了啊。」婆婆对着翔翔问到。 看着狮子山上的光摇曳着,我想着可能山上的人也在合唱吧,他们唱的会不会是狮子山下呢?那首世代人口耳相传,象徵着香港jg神的歌。勉励香港人要团结起来已经是回归的事了,当初流言传的人心惶惶、经济也未蓬b0,正是一首狮子山下勉励香港人要团结拼搏起来。到现在,狮子山上下的人再次为了香港的未来民主自由而团结起来。那种消失已久的狮子山jg神,再次出现了。 这条人链就像是香港走上民主自由的路,很遥远且看不见尽头,走的同时你会受伤绝望,但沿路会有很大志同道合的香港人陪着你一起走。尽管你们走的方向不一样,但你还是能从那些灯光中知道他们仍在,大家以各自的方式去达到同一个目标。这种就是香港人的团结。 最後的官方统计中,此次的活动有超过21万人参加,加上後来新加入的路綫,总共组成了60公里的人链。香港之路之所以成功,正正是有一班深ai着香港的香港人,谢谢你们。 去会场途中的时候刚好碰见小岚,我们便一起走过去。 「嗯,有一点吧,我没有太多做ga0手的经验,我觉得第一次来説能成功在截止之前完成已经很神奇了,虽説这次也是最後一次了。」 在路上小岚都保持着失落的状态,连到达会场也还是委屈巴巴的样子,不过被helen说几句就又看开了,害我刚刚的惭愧一下子消失了。最後挑定的会场地点是一间从未合作过的小学礼堂,我们提出要求时校长很爽快的答应了,而且布置会场的同时学校的校工都很友善地帮忙,让工作人员和托儿所的职员们都轻松不少。的布置和音响设备後,嘉宾和家长陆续经场。司仪自然流畅地为今天的毕业礼开场,接下来就是公式化的嘉宾致辞,包括院长,素未谋面的机构主席,福利会的主席等等。 终於台下的不同界别的嘉宾都一一发言,家长们也很捧场地鼓掌。小型的毕业礼却有豪华阵容的嘉宾都是爲了满足院长的虚荣心罢了。基本上嘉宾一多,每个人也要发言的话,後台小朋友要站着等的时间也就长了。先不説请这麽多嘉宾要到处拜访请求的忙碌,就是要院长的贪得无厌和异想天开就足以让人鄙视她了。 「明明一切都很仪式,但你看到他们笑那一下都会有一丝感动吧。不管同样的流程我做了多少次,心态都没有改变,不知道这是好还是不好呢。」 幕迎着热烈的呼声再次打开了,两位触目的小大人站在中间,流畅且自信地说起了讲稿。虽然大部分都是我编写的,但也有小朋友的心声在里面。 两位小领袖你一句我一句地把讲稿用充满稚气和开朗的声音读完了,没有社会大人的老气,牵着手鞠躬後便退到了表演台的两侧,幕後的小朋友也趁着致辞的空当换上同样善良亮的表演服装。背景音乐——托儿所的校歌响起,小朋友跟着编舞跳起了可ai又ga0笑的的动作,歌动作随歌词而改变,唱到「太yan伯伯高高照」,小朋友便会伸开双手和旁边的做出圆形;唱到「开开心心上学去」,小朋友就会形成整齐步c的一列。不得不説,helen的编舞真的非常用心,聼小岚说还会好几年转换一次以致嘉宾不会觉得无聊。 难得地看到了翔翔带着羞耻的表情,身t却乖乖地做着指定表情,那幅度b哪一次彩排都来的诚实,这种反差萌我想余太太应该看得很满足,黑图都不知道拍下了多少吧。想象一下长成帅哥的翔翔在某一次翻看相簿时发现自己幼稚园浓妆抹yan,跳着奇怪舞步的照片,那个脸se应该会黑到一个点吧,真想亲眼看看这种场景啊。 「等一下有自助餐,你想吃,什麽都有呢。所以现在要先等嘉宾和老师说完,顺便给肚子留个位。不然你现在吃饱了,等下连汉堡排都吃不下咯。」小岚如是这样半威胁地安慰小缇。 第一次听到翔翔称赞我,虽然看得出来不是发自真心的,但还是被感动到了。 小p孩有点尴尬地跑走了,随後又拿着什麽跑过来,是一份笔记,不过封面的标题不是我熟悉的「兵书」,而是研究报告。我正打算翻开,却被小岚用口型提示说致辞时间快结束。只好把研究报告先放在背包里去准备聚餐。工作人员已经把伸缩木桌打开并排好,上面按着不同组别放了不同牌子,嘉宾和家长只要依照拿到的号码牌就座就可以了。食品供应商的人员也已经把保温盘里的食物陆续拿出放到长桌上,一时间食物的香气在小礼堂里飘香萦回。 热门的食物例如炸物、意粉、小食等等很快便给人一扫而光,剩下一些冷盘。在大家用餐的同时,後台的工作人员播放了预先剪辑好的片段,分别是平日班里的相处,还有毕业班的感想,道谢等等。现场不少嘉宾和家长都被小孩子的童言童语ga0得眼shsh。伴随着毕业礼筹备花絮的播放,司仪慢慢地从幕後走出来,他的背後还有之前的致词的小孩。 小孩仍然穿着刚刚的礼服,捧着鲜花一脸严肃地站在讲台前。 背景音乐很适时的响起,预示这才艺表演环节的开始。无非是一些歌唱、跳舞的,不能说是出se,但可ai已经足以打动现场的嘉宾,趁着没人注意的时间,我们就去协助工作人员把冷掉的饭菜和桌椅收起。大部分仍然安坐在座位上没有关心我们这边的动静,正当我想返 下一秒的声音验证了我的猜想,「isswan!」 「可以请你和翔翔合照一张当作毕业纪念吗,我怕等一下你会很忙腾不出时间。如果你现在有事要忙的话,可以约一个时间地点等吗?反正我今天休假可以等。」 「当然可以啊,不过我要帮忙收拾一下现场,可以请你们离开礼堂之後,大约4点半到c场旁边的小鱼池等我吗?」 才艺表演一轮接一轮,大家开始有点闷的时候,後台播出了最後一支影片,算是b较官方,因为是院长要求的,当中不少部分都是院长的采访和视察托儿所的过程。在影片的最後,小朋友手牵手围成一个太yan,也代表着托儿所的光辉。屏幕变暗时,司仪就出来致辞感谢各位来宾的参与,并宣布今天的毕业典礼圆满结束。 我离开时已经快4点半了,穿过汹涌而来的人,顺便给人指了几次路之後,我终於以一个沙丁鱼的形状走出了人堆,快步走向约定地点。我离开时已经快4点半了,穿过汹涌而来的人,顺便给人指了几次路之後,我终於以一个沙丁鱼的形状走出了人堆,快步走向约定地点。等我到达时,余太太和翔翔已经在等了。 「没关系,我们去那幅壁画前好不好?要不要找个人帮拍呢?」 「一、二、三,笑。好,再来一张」 我不好意思接过手机,相片中的翔翔露出罕有的笑容,手里拿着可ai的小猫玩偶,意外的融洽。反倒是我特地蹲下身,把手搭在他肩膀上的动作有点奇怪。 「wendy,那个研究报告你看了吗?」 「哦,那你回家再看吧。」翔翔微失落地说。 想来他今天一直在纠结的就是问不问这个问题吧。我弯下身与他平视,「对,就算我继续在这里教,你也不会经常看到我啊。别沮丧了小朋友,你的未来还会遇见很多人,社会很需要你呢。」 对於翔翔,这是他第一次t验到离别,所以就算不是生离si别也是很难受的。尽管我对他来说不是特别重要的人,也是会难受的吧。很多年之後,他就会像我一样,习惯了离别,自然地忘记了这个年纪道别的难受。其实已经没有理由让我们重逢,总有一日他不会想再见到我,如果是这样的话,还不如让最美好最难过的通通留在回忆里封尘。翔翔已经b同龄、甚至b他年长的小孩都要成熟,我也没必要说那些善意的谎言了。 我温柔地抹上了他脸上的眼泪,第一次看到他哭,我知道这代表了他的成长。我不是一个有耐x的老师,我残忍地告诉一个六岁的小孩子离别的意思,但这是我能教给他最後的一课了。谁知道在不久的将来,这个小p孩会不会长成一个富有正义感的大人呢。我想起了他填的梦想,他说要当一个救护人员,去保护母亲。我觉得他不会止步於此,他肯定能够带领整个团队,去保护弱小。 过了一会儿,翔翔终於平静下来,打着哭嗝仍坚持着说:「我会努力的,wendy要一直开开心心的。」 我叹了一口气,把刚刚的事情始末jg简地说了一遍。 小岚的话没有让我好过多少,那种看透世事的淡然是要经历多少次才造成?在现实前,有时候安慰真的很无力。回想我刚刚要翔翔学会习惯也是无理的要求吧,他才第一次面对,还有受伤难过多少次才会变成小岚的样子,究竟是去习惯就不会受伤吗?还是纯粹变得麻木? 我不确定选择是坏是好,但自己做的选择,不去尝试又怎麽会知道结果如何呢?我怀着心酸走出了学校的门,在搭公车时,我看着回家的巴士开走,搭上了另一架车。乘车时,我打开了翔翔写的研究报告,第一页写的是研究对象的基本资料,名称是wendy。一页页翻过去,里面有我的画像,不过大小被缩成了三分之一,被描绘的很可ai,完全不像是翔翔眼中的我。有第一天见到我的纪录,也有一个月後,半年後的纪录。 「对着不肯说话的我,wendy第一时间想到的解决方法是贿络,这种 不知道什麽时候,我无声地哭得泪流满面。第一次的离别真的很难受,而且可能一生都无法忘记。我抖着手揭开最後一页,标题是「我的秘密」。前言写的是为了了结被余太太拜托调查真相的我的心结,所以在最後一次离开时把真相说出。内容由「我的爸爸」变成了「那个男人」就足以表达翔翔所经历的痛苦挣扎。 巴士停在了yan光托儿所的前面。 叮铃——我推开了诊所的大门,风铃摇晃地发出清脆的声音。可能是平日,正在等候的病人不多,只有两三个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地看着诊所的小型电视。 「没有,不过之前有看过。」 「尹颖,h埔长荣楼4楼b室。」 在我前面等候的病人一个一个地缓慢进去又出来了,叫到我的名字时已经接近入夜了,前台小姐把门前的牌子反转成「休息」。我推开房门,一个穿着医生袍的老人正在写着病人资料,他听到我敲门以及推门的声音也没有回头,直接叫我坐下。 「创伤後压力症候群?其实我之前有短暂失忆过,就连我来看过心理医生都忘记了,是我的好友提醒我的。今次想来看主要是因爲想起一些重要的片段,我想看看有没有办法记起所以,或是大部分遗忘掉的记忆。」 医生边说边揭页,「你头几次来回诊,报称的症状有梦魇、心跳不稳定,经常感到惊恐沮丧,依赖安眠药入睡,长期处於戒备状态等等。上面所説的一律都符合创伤压力症候群的症状。请问你现在还有以上几项症状呢?还有你的失忆到底忘了几年前的事呢?」 「嗯」医生沉默了一会儿才接着说:「初步估计你的失忆是暂时x的,并属於逆行x失忆,即是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你现在的情况是一种心因x失忆症,特别是经历过某种创伤x的生活事件之後。也可以説是类近选择x失忆,当人承受太大的打击而负担不了的时候,大脑就会自然而然地发出指令遗忘掉有关事情,但对於特定的物品和地点可能有点印象。」 「这样下去,你有可能会在不久之後记起所有事情,也有可能一生也不会记得。要记起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催眠x的治疗对记忆的恢复有一定的帮助,再配以药物的话康复的成功率很大。只是恢复过後创伤後压力症候群的成因会再次被记起,不排除复发的可能,所以这方面就要你自己衡量了。」 这个问题我想过了,要我再想一次的话,我应该也会作出同样的选择。我有权力知道过去发生了什麽事,就算那些事有多不堪、恐怖,我也有责任再去想起来,而不是逃避。迟早有一天,我的良心也不会放过我自己,始终是要面对的。 医生写病历的笔顿了下。随即又恢复流畅,「好,现在我给你开一些有助修复大脑组织的药,还有镇定情绪的必要时才吃。拿着这张病历你就可以跟前台预约时间和拿药了,如果有任何问题就大诊所的电话去改。还是那句,心理疾病不能完全依赖药物和治疗,要有充足的睡眠和休息,多和朋友和家人倾诉你的感受。如果有需要,我可以给你写转介信去向专业的心理师寻求帮助。」 「喂,什麽事啊?你那边怎麽这麽吵。」 「装什麽神秘啊,啊我听到了谭仔姐姐的勿丸懒r0u三小辣,你竟然背着我偷偷吃,可恶美国这麽没有麻辣米线啊。你不会特地打来就是为了跟我炫耀吧?」 「医生?你生病了吗?」林乔希紧张地问。 林乔希沈默不语,良久才带着哭声说:「颖颖,记起来可能会很辛苦的,我不想看到你再像当年一样哭了,你真的想好了吗?」好是坏,我都会给自己放一个假。世界还很大,我一直留在香港,也是时候出去看看了。」 「算是吧。我不想等到2047年,什麽自由都失去才挣扎。现在唯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在我走了之後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就祝我一路顺风吧。」 面对未知的将来,也许我该勇敢一点,作为一个香港人,大家都要加油。 先给大家简介一下,在2005年香港官员曾经推出23条,当时已经打算慢慢地把中国的法例规条渗入香港,此举被香港人和媒t发现,引发50万人上街大游行。结果是条例直接被搁置,以及推行的负责官员被革职,可谓一场民主的胜利。 开始构思这次的参选文时,我本来想以一个b较讽刺轻松的调子去写,但是之後发现我做不到。我没办法很平淡地看这件事,也没办法在一次次的流血事件中去写诙谐的事。就像平行世界的番外一样,就算没有参与每一次的游行,看到其他手足受伤,x1入催泪弹而引发後遗症的新闻,还是会感到悲伤,感到无助,这是每个香港人现在的共同感受,除了无良的政府。 老实说,我们现在的确没什麽能做,双方打的策略也只是持久战,看谁先耗尽力量。政府用明的暗的去打击异见声音,就在最近几日,不同游行的召集人就被暗地拘捕了。这个做法的确很可笑,政府到今时今日还停留在雨伞革命的应对方法,以为领导声音消失反对声音就会渐渐减少,现实是只会令更多原本不敢出来的人都有意yu走出来。更何况香港人已经x1取了上次运动失败的教训,也变得更团结了,如果政府还想用同样的招数对付市民,那样损失更大的只会是政府。 最後的最後,一场运动不是形式化的行动,存在着很多变数,不可能完全依照人地意愿,每次都和平地进行然後政府就会回应。人生总是跟不上计画,如果真的都是那麽顺顺利利,纷争和诉求就不会持续到现在了。我写的时侯很多都是参照时事,没有时间细心规划。之後会再修稿,并随着时事更新,总有一天香港拥有自由民主,这本书就会完结。 反送中修例至今持续超过四个月。 我们意识到香港有问题的,但是我们不去解决,我们可能有很多很多的藉口,家庭、事业、未来。 我们是鷄蛋,但是我们可以去面对高墙,我们堵上了b什麽都珍贵的未来、甚至x命。 大家还是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但社会的不同群t、不同界别人士、不同宗教,以香港为一个整t团结起来了。我们的努力挣扎求存的同时,亦不忘自由与公义,和si去的同伴。 谢谢你,香港人,还是世界各地的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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