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罗马教廷天生的敌人。“蒙费拉托的约翰四世侯爵是我的堂兄弟,我希望您能够联合威尼斯人,帮助他摆脱萨伏伊的控制,还北意大利一个太平。”
“我可以保证,约翰侯爵将会是您在北意大利地区最为可靠的盟友。”
……
拜访完尼古拉红衣主教,以撒马不停蹄,沿利古里亚海岸北上,直达热那亚城。
尼古拉红衣主教没有明确答复以撒的请求,但是表示不会纵容萨伏伊家族亵渎宗座的纯洁。
历史上,在威尼斯和教宗等势力的联合威压下,萨伏伊最终放弃了对于蒙费拉托的宗主权。
以撒这次提前穿针引线,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夜晚,以撒被约翰四世侯爵热情地迎入城堡。
二人寒暄一阵,分宾主落座。
话中谈到,以撒的一万杜卡特资金和贸易公司源源不断的利润极大缓解了领地的窘境,现在已经扭亏为盈,开始从战败的阴影中复苏。
“亲爱的约翰,威廉现在担任我的殖民大臣,正在大西洋上奔波,我们一时半会儿都见不到他。”
“那个小子是应该历练一下,免得到处惹祸……”
酒至半酣,以撒将之前与尼古拉五世的约定和盘托出。
“约翰,我问伱个事。”
以撒凑近。
“你说。”
“米兰公爵,维斯孔蒂,是不是身体不好?”
以撒的表述很委婉。
约翰看了以撒一眼。
“是的,听说已经下不了床。”
二人一时都有些沉默,出神地望着蜡烛摇曳着的火光。
米兰公爵维斯孔蒂,没有合法子女。
仅有一个私生女嫁给了佣兵头子斯福尔扎。
“米兰西部的不少城市,都是从蒙费拉托这里夺过来的吧。”
“嗯。”
“米兰的维斯孔蒂家族,和你有着血缘关系吧。”
“嗯。”
“不少当地商业贵族还和你有着联系吧。”
“嗯。”
约翰抬起头,看着以撒在烛光照耀下闪着光的眼睛。
“你的意思是,借机收复领土?”
“如果可以的话,你甚至可以要求米兰公爵之位。”
约翰摇摇头。
“斯福尔扎手下兵精将广,我不是他的对手。”
“你听我说,米兰公国绝嗣之后,本地的商业议会很可能会自行成立一个共和国,”
“对于这一点,威尼斯总督,教宗,斯福尔扎和你都不想看到。”
“每个人都想从米兰这块肥肉上咬下一口。”
“这就是你的机会。”
兄弟啊!我把答案都告诉你了,倒是抄啊!
“我们刚刚恢复,恐怕没有实力与他们争斗吧?”
约翰还是心存疑虑。
“想必你听说了,我在北非有一片领地,我会支持你。”
以撒最后给约翰注入一支强心针。
望着以撒诚挚的眼神,约翰最终坚定起来。
“好!我这就开始准备!”
公历1447年3月,尼古拉红衣主教在各方支持下,登基成为新任教皇,是为尼古拉五世。
公历1447年4月2日,尼古拉五世劝说菲利克斯五世退位,并联合威尼斯总督,迫使萨伏伊公国放弃蒙费拉托的宗主权。
公历1447年4月3日,以撒告别约翰四世,离开意大利,乘船一路西行。
“菲德尔舰队长,事情怎么样了?”
以撒登上舰船,回到船舱,把菲德尔舰队长拉来问话。
“殿下,那个斯诺皮亚家族的商人不愿意再和我们做生意了,他也害怕事情败露。”
“我们反复跟他谈了几天,每次都语焉不详,要不就一个劲儿向我们推销自己产的小船。”
“这个热那亚人真是狡猾。”
菲德尔咬牙切齿。
“是吗,真是遗憾。”
之前,以撒派遣菲德尔舰队长前去与尼克洛·斯诺皮亚商谈购舰事宜,想故技重施,再次购买一艘“退休”的克拉克帆船。
尼克洛当然拒绝了。
短短几年连续退休几艘大型战舰,任谁都会起疑。
以撒叹口气。
这就是属于被别人卡了脖子,人家不想卖,你有钱也没用。
本来以撒想在苏尔特港建造一座造船厂,后来发现根本不现实。
没有大树。
这就麻烦了。
以后,还得为海军找到一座真正可以常驻的军港,附带维修厂和造船厂,附近渔村众多,可以招募水手。
“这样,我们这次抵达葡萄牙之后,我会试着向恩里克王子求取大型桨帆战舰和克拉克帆船的购买权,不过不要抱有太大希望。”
菲德尔不无遗憾地点点头。
“对了,你转告所有船长,搜罗各个港口的舰船设计师,无论水平怎么样我都有赏。”
“让他们一概前往苏尔特港。”
风帆猎猎,海波粼粼,以撒沿着曾经的旅途,从热那亚港绕过西地中海,经直布罗陀进入大西洋。
波涛顿时强劲起来,大船在汪洋中仿佛一叶孤舟。
这次,大家没有像之前一般东倒西歪,很快适应过来。
水手们兴奋起来,老水手向新水手们讲着曾经跟随殿下的冒险故事,解开衣服展示身上的伤疤。
风暴是水手的茧,历经风暴而幸存下来的人将化作最闪耀的蝶。
有着这些人的存在,船就有了灵魂。
他们会将以撒的故事一代代传递下去,直到离开船只的那一天。
前方出现了渔船和商船,忙碌着自己的生计。
里斯本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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